銀鼎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灰白色的記憶中總是一片混亂。
每當有一副模糊不清的碎片要變成清晰的彩色照片時,迎接他的就是一陣劇烈的頭疼。
當銀鼎重新回過神來,破碎的記憶已經再度落回混沌之海。
而新生的記憶中,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尊崇他!
銀鼎先生也是如此呢!
揚遊魚語氣平淡,卻堅定有力,仿佛說的是什麼天地真理。
是…嗎?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誇他,饒是銀鼎的麵皮都有點遭受不住,受傷發白的麵龐都紅潤了幾分。
是的。揚遊魚再次堅定地大聲說道。
嗬!銀鼎一時間無言以對,隻能低下頭,尷尬而興奮地笑了笑。
銀鼎作為重要的戰鬥力之一,為了保證他的安全,所住的帳篷距離安保等級最高的作戰指揮中心並不遠。
在出門時,銀鼎還看到有幾個帳篷緊鄰他的住所。
詢問遊魚,女孩表示這是幾位公主殿下修養的地方。
得,四位凡人對上一位靈級,說不心虛才怪。
尤其現在四人全都缺胳膊少腿,即使是膽大包天的梨璃和錦河,乃至於燃燒境界的禮禾,都害怕得很。
失去了靈陣的輔助和對敵壓製後,幾位凡人理論上已經失去了與一位靈級巔峰正麵對壘的資格。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草人同樣傷得不輕,在幾十年接連不斷地打擊、削弱、搏殺下,不說是奄奄一息,最多也隻能算得上是苟延殘喘。
現在,兩方力量對比大概半斤八兩,都不敢主動繼續進攻,而是躲起來舔舐傷口,看哪邊恢複得更快。
然後……
將軍!思索間,輪椅已經來到一處板房,兩名站崗的道兵看到銀鼎時,皆是肅然行禮。
嗯!銀鼎笑著點點頭,對於這種陣仗,他可沒有經曆過幾次,也隻能儘力微笑麵對。
一名衛兵側身讓開道路,拉開房門。
一路上嘰嘰喳喳說著不停的揚遊魚也趕緊閉上嘴巴,低眉順眼地緩步走了進去。
白色的燈光照得屋內通透明亮,十幾位身著軍裝的各級軍官正在彙報目前軍隊的各項狀況。
一張長條會議桌,坐在中間最前方的是一位肩膀上有著半顆太陽的準將,中年模樣,身材也並不魁梧,麵容平靜,蹙眉聆聽屬下的彙報,偶爾開口詢問幾句。
銀鼎,遊魚,這邊。
細微的聲音傳來,凡人的耳力也才勉強聽清。
在桌子左側一角,梨璃、錦河和禮禾三人正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或者輪椅上,一言不發,努力充當好背景板這個角色。
道兵凡人體係的軍職與普通軍隊並不相通,她們並沒有直接指揮軍隊的權力。
即使級彆高於普通軍人許多,梨璃和錦河都是中將,禮禾還是位三顆太陽的上將,但都不能擅自插手軍隊的調派。
在個房間中,擁有軍隊最高掌控權的是前方那位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