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媒婆隻感覺腦瓜子嗡嗡的,原本以為這是個還沒出嫁的老姑娘。
在縣城生活的張媒婆,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二十來歲大夥子、大姑娘的媒,卻沒想到那姑娘竟然有個十八歲的哥兒。
想想那長相那身段,怎麼看都像是個二十來歲的呀。
但她隻是個媒婆,隻負責把話帶到就成,至於那黃公子樂不樂意,那就是他自個兒的事情了。
這邊的赤星也是打算晚上再問問劉桂花,也不是不讓她再出嫁。
三十四歲放在前兩個世界,正是事業上升期,風華正茂的,確實是當他們姐姐的年紀。
隻是劉桂花這些年經曆得太多,赤星也不可能做了她的主,還是她自己決定比較好。
赤星換了一套稍稍得體的衣服就出了門。
先是去了書肆憶真閣一趟,拿了兩本破舊的詩集就出了門,朝著城北書院的方向走。
城北的某個茶館內,幾名身穿書生長袍的年輕人正在喝茶聽書。
這個時候,身旁有人經過,幾張書頁忽然掉在了趙宸的桌子上。
幾人都是愛書如命的性子,瞧著這紙張快要被茶水打濕,眼疾手快就撿了起來。
正想轉頭找這書紙的主人,卻不經意瞥見了那上麵的字。
紙張泛黃,上麵的文字卻是工整,那字跡更是趙宸從未見過的獨特,筆觸流暢,行雲流水,看不出是哪位大家的風格,更像是隱士高人之作。
他看得有些入神,這時候才看著文字念了起來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他一句句念下去,眼神越來越亮,這詩作得好啊。
“好一句行路難!”
趙宸和同桌的幾人都是雙眼亮晶晶的,忙站起身尋找掉落了書紙的人。
這一看就是古籍,怕是那書紙太過老舊才掉落了。
趙宸心裡感到可惜,這樣好的詩就應該寫在最好的紙張上。
“趙兄,我方才瞧見的似乎是那邊的男子。”趙宸對麵的書生道。
趙宸尋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那是一名身穿普通衣服的壯碩漢子,漢子臉上有道刀疤,不像是讀書人,更像是山野村夫。
幾人都有自知之明,他們五個加起來都打不過這個漢子。
趙宸問“你確定?”
那書生猶豫了,另一邊的書生卻驚喜道“你們看,他的包袱裡裝著舊書。”
趙宸也看到了,那些書的紙張泛黃,跟自己手裡的差不多。
他雖是楚王世子,但來到這裡之後,父王就不讓他搞特殊,一切都按照普通書生來,若是真在這裡被人打了,父王不一定會幫他。
但為了能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詩詞,他還是故作鎮定朝著壯漢的方向走去。
“在下是永安書院的學生,敢問這是否是公子掉落的東西?”趙宸說著,就把紙張給赤星看。
赤星不動聲色看了書紙一眼,又慌張得翻開包袱裡的書本。
“這,這應該是,哎,我這些書破爛不堪的。”他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困難,眉頭皺起。
聽著對方聲音低沉,卻不像是蠻不講理之人,趙宸坐在了赤星對麵,其他幾名書生也跟著過來,把手裡的書紙還給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