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沒亮。
林川便躡手躡腳地偷偷起床,打開了房門。果不其然,又對上了那雙熟悉的淡紫色瞳眸。
“你醒啦?”
“你一夜沒睡?”
二人同時開口,聲音在這寂靜的黎明時分顯得格外清晰。
“沒有,我隻是醒得早了些。”
白芷率先開口,臉上努力擠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試圖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自然些。
可那略顯蒼白的麵容和眼底的一絲倦意卻出賣了她,即便她強裝鎮定,也還是能讓人察覺到她昨夜或許並未休息好,那淡紫色的瞳眸在微光下輕輕閃動,靜靜看著林川,似在等待他的回應。
“這是天藥峰璃月峰主給我的十全大補丹,對於恢複傷勢有極大的幫助。如果傷勢不是很嚴重的話,最好是先稀釋一下藥力,再服用。”林川輕輕的將一個小瓷瓶放入白芷手中。
“現在天還沒亮,你先休息一會兒吧,一會兒還要趕路呢。”交代完,林川便回到了房間。
白芷怔怔地望著手裡的小瓷瓶,在原地靜靜地佇立,思緒飄遠。
“也不是沒機會嘛。”
良久,白芷那原本帶著些許落寞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一抹嫣然的笑容,宛如破曉前的一縷曙光,驅散了些許心頭的陰霾。她輕輕攥了攥手中的瓷瓶,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而後轉身,步伐輕快地回房去了,隻留下那漸漸消散在空氣中的一抹淡淡的期許。
房間內。
林川躡手躡腳地再次回到床上,本以為能悄無聲息,哪料卻對上了徐寒衣睜開的雙眸。那雙眼眸在昏暗的房間裡透著幾分清醒與審視,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師……師父,你醒啦?”
林川心裡一緊,說話都不禁有些結巴起來,臉上露出一絲略顯尷尬的笑容,眼神也有些躲閃,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靜靜等待著徐寒衣的回應。
“解釋吧。”
徐寒衣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白芷救過我,師父將她打傷,於情於理我都該送點藥過去。”林川小心翼翼地解釋著。
徐寒衣隻是直直地看著林川的眼睛,那目光仿若實質,似要直直探入他心底。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空氣也變得凝重起來。好一會,她這才緩緩開口,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下不為例。”
“咦?師父今天竟這麼好說話。”林川一臉詫異地看著徐寒衣。
“川兒剛起身為師就醒了,為師隻是想看看你和那個白芷到底是什麼情況而已。”
似乎瞧見了林川臉上的疑惑,徐寒衣緩緩解釋道。
“那要是我出門不止是給白芷送藥,師父會怎麼做?”
林川忍不住好奇地追問,心裡隱隱有些忐忑,又帶著幾分試探。
“你猜?”
徐寒衣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吐出這兩個字
“我……”
林川話未說完,就被徐寒衣徹底禁錮在自己身邊,不容他再有半分掙脫的可能。
“唔……,師……師父……,透不過氣了!”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升起,林川的房門被古希臘掌管敲門的神準時敲響。
“師父,該起來了。”
聽到敲門聲的林川從徐寒衣懷中掙脫出來,晃了晃臉色微紅,正佯裝假寐的徐寒衣。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徐寒衣沒好氣地白了林川一眼。
“嘿嘿,這不是師父心胸寬廣,弟子心生向往嘛。”林川撓了撓頭,一臉訕笑。
“逆……逆徒,你還敢說!”
徐寒衣一聽這話,頓時惱羞成怒,臉上漲得通紅,二話不說一腳就將林川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