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
錐生零注意到了降穀零的不自在，對於他來說這是一件好事，畢竟這意味著降穀零並沒有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在常識中，13歲這個年紀的孩子都不應該如同現在的他們一般生活，但是也正是這樣的不同將他們牽扯到了一起。
“……謝謝。”
在獲得代號不久的時間裡，名字快要被代號磨滅的降穀零抿了抿唇道謝。
“這是約定，好了，快過生日。”
被錐生零拉進屋內，降穀零回想起開門時對方眼裡一絲沒有藏住的驚訝。
對方大概並沒有覺得自己會來。
降穀零坐在了屬於自己生日宴的主位上，雖然理智正在告誡他不要陷入這麼顯而易見的蜂蜜陷阱，但是他自以為冰冷堅硬的心卻悄無聲息地裂開了一道縫隙。
“這是我做的小蛋糕。”
看著被拿到自己麵前一人份的蛋糕，上麵沒有市麵上常見的奶油，有的隻是被烤的有些焦香的味道，香味甚至讓他的胃產生了饑餓的錯覺。
“快吃吧。”
錐生零沒有跟降穀零客氣，從本質上來說，他並不是一個擅長言辭的人，更多的時候他享受著獨自一人的孤寂。
在降穀零出去做任務的一個月中，他的大部分時間在閱讀上，文字的汲取讓他快速構建著屬於他的世界。
“嗯。”
房間中的氣氛有些沉悶，但是享用這頓生日大餐的兩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有些享受這樣靜謐的溫馨。
品嘗著飯桌上的菜肴，降穀零的腦子裡兩個念頭在瘋狂打架，一邊的大腦在思考對方到底是從哪裡獲得的食材，會不會毒死自己這樣的陰暗想法，一邊的大腦在感慨菜肴的美味，好奇對方到底是怎麼學會做菜的。
最後，等到降穀零結束了自己的13歲生日，他的腦子終於想起了正事，他需要把人帶到實驗室去。
一種莫名的滋味讓他的嘴有些睜不開，舌根甚至泛起了一絲的苦澀，他看了眼對麵目光平和地看向自己的同齡人，有些乾巴巴地道:
“明天你需要去實驗室一趟。”
錐生零聽到降穀零的話，因為有些無聊而盯著對麵放空的目光聚攏，他眨了眨眼睛，大腦舉著重點提醒自己走神的主人。
“嗯。”
對於再去實驗室這件事，錐生零早有預料這不是他或者降穀零能夠左右的事情。
抑製饑餓的藥物唯一的來源就是實驗室。
這是一個事實。
“不用在意。”
一個極為平淡的答案，降穀零卻感受到了其中安撫的情緒，他卻感覺到了煩躁。
訓練營出來的孩子最為致命，也被著重針對的訓練是對善意的抵抗力。
這項成績降穀零是佼佼者，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可能需要重新訓練了。
他臉上那副戴久了似乎再也摘不掉的微笑假麵這次掉的徹底，他隻能坐在這裡接受一個答案。
僅僅這樣一個答案就已經讓他潰不成軍。
明明兩個人也沒見過幾麵，言語間的交談也不多。
但是他動搖了。
“明天會有人帶你去。”
像是得到了一個回複後極為正常的回答。
降穀零有些不敢抬頭去看對麵，生怕自己陽光小狗的麵具下是害怕被人丟掉的怯懦。
但是在他看不到的視野中，錐生零唇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嗯。”
身為哥哥看到彆扭的弟弟，錐生零隻會感到降穀零的可愛。
真好，還能夠被拯救的弟弟。
“那我走了。”
降穀零整理了許久自己的情緒，最終抬起了頭，戴上了他自己最為擅長的麵具。
“哥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