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到南鄭的落魄公卿何路行一定不會想到,一出無聊透頂的悲喜劇將會因此上演。”——席雅的預言
迷迷蒙蒙之中範春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光怪陸離的世界。
洶湧的大海漂浮在天上,暴雨在腳下傾盆,一個似白寶石般的銀發少女站在不遠處搖擺不定的一葉扁舟上不帶任何感情像是審視般的注視著他。
範春來不及多想什麼,為什麼自己剛才還在出租屋了這會卻來到了這種地方。
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那般疾行穿過水幕朝著她的方向艱難的行進,嘴裡似不解又似震撼的呼喊道。
“喂,救命啊!這是什麼地方啊!”
那少女對他的呼救毫無興趣,甚至與範春的距離正在不斷拉遠,她似是極不情願的輕起雙唇聲音直接在範春的耳邊響起。
“這裡是八紘九野的彼方,你被意外感召而來的異界。”
“異,異世界!?”
範春驚異道,他腳下一滑下一刻竟直接栽落到了雨水中隻剩下上半身還水麵上,他急切的掙紮,朝著少女儘力的伸出手。
見到他這副樣子,少女略微搖頭喃喃道。
“不要害怕不要掙紮,旅人啊,你終究要從夢境中醒來就把它當成是一個遊戲吧。”
範春掙紮著,麵對少女的冷漠他怒吼道。
“遊戲?那你又是誰啊?賽利亞嗎!”
少女搖了搖頭,腳下的那艘扁舟調轉船頭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我就是我。”
“這特麼算什麼回答啊!你們主神都這麼不負責任嗎?起碼告訴我應該要做什麼吧!”
“這是你的故事,我無權乾涉或是引導。”
“尼瑪!那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來啊!?”
範春聞言咆哮道,或許是聽到了他的質問少女離去的背影稍微頓了頓。
“戰勝迷茫與恐懼,然後去那個溝通兩個世界的萬望之城,去成為那裡的主人吧,我能說的隻有這麼多了。”
說罷,她再無留戀,身影消失在了極遠的遠方。
範春即將就要沉入水下,他掙紮著揮舞雙臂發出最後的呼喊。
“喂,喂!這就要進入強製進入遊戲了嗎?太草率了吧!我,我還能在回去嗎?!”
沒有搭話,片刻後,他的身體徹底浸沒在了水中。不多時,這個怪異的世界也重新歸於黑暗。
“啊啊啊”
幾聲鴉鳴自山澗中傳來,隨後大量的鳥類不知為何自一個地方四散而飛。
“彆走彆走”
範春似夢囈般喃喃道,聽著耳旁傳來的似有似無的烏鴉叫聲,他如往常一覺醒來那般緩緩的睜開了眼。
此刻,他無比希望自己睜眼後看見的是出租屋破舊而熟悉的斑駁牆皮,哪怕是醫院熟悉的天花板也好,可事與願違的是眼前那灰蒙蒙的天空,以及周遭那辨不明的古樹。
“這是異世界?”
或許是太過倉促的原因又或許是那位“主神”態度不算太好,以至於範春並沒能像其他穿越者那樣一上來就開始遊刃有餘的規劃自己的冒險。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做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該怎麼辦,連帶著身體也毫無力氣。
忽然,眼前畫麵的左下角伸來個細長的棍狀物,他還以為是蟲子,想要歪過頭卻也隻是稍微向一旁蹭了蹭。
那個玩意戳到臉上冰冰涼涼不像是活物,倒像是樹枝子一類的東西。
“樹枝?”
他儘全力朝左側看去,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男孩正耷拉著三白眼一臉無聊的拿著根破木枝子朝範春滿是脂肪的臉頰上戳著。
一下,兩下,三下
‘彆特麼戳了啊,很痛的啊你個小鬼!還有你那個眼神是什麼啊,這麼小就腎虛啊不空虛了嗎!?哎呀彆戳了啊!’
範春在心裡狂噴著,他用自以為很凶狠的目光朝男孩怒目而視,似乎是想傳達給對方自己的不滿,以及自己已經醒了不用再戳了的事實。
男孩迎著他的目光與他對視,點了點頭,然後露出了些許滲人的意義不明的微笑,然後默默的將樹枝換了一頭。
‘尼瑪太恐怖了啊!你這虎式微笑!異世界的小朋友都這麼恐怖嗎!剛才那個賽利亞啊不主神為什麼沒告訴我上來就有的小boss啊!’
四下,五下,六下
‘彆特麼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