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為安見狀點了點頭緩聲道。
“好啊,按照傳統凡涉及皇族的案件須得有三法司共同裁定。眼下三法司具在,內朝官員算上我也來了兩個,本案就此可以開始審理了。”
‘早就應該開始了好嗎!你們一個個又點頭又招手的好像語文課上老師讓按照課文表演的尷尬的學生們啊!’
範春默默想到,他和輕舟身處在房間裡被屏風隔開的小隔間裡,屏風外的三法司的身影若隱若現。
他盤著腿,毫無形象大大咧咧的坐在榻上邊喝著案子上壺裡的茶水,心想這茶為什麼這麼苦一邊懷念起過去大口喝可樂的美好歲月。
輕舟或許是不想和他坐在一個榻上一直站在窗邊,結果可能是站累了,最終還是斜靠在了最邊緣。
她並攏著雙腿整理了下裙擺,朝看過來的範春做了個鬼臉,指了指放在中間的那張案子輕吼了聲。
“不準越過來!”
‘什麼啊?三八線嗎!沒想到我居然在這裡體驗到我缺失的青春了啊!’
範春邊吐著茶葉沫子邊回憶起自己在老師講台旁的歲月想到,他看向窗外無聊的想著要是江上風和第二天在這裡就好了。
早些時候這兩個人因為被判定為了閒雜人等被攔在了門外,想到這,範春微微斜視餘光看向不遠處的屏風外。
在那裡,針對本案的討論已經開始了。
“孟拱,年二十一,攢軍校尉孟卯之子,於四年前被選入玄甲衛。在職期間並沒有犯過什麼錯。”
廷尉林麒盛拿著孟拱的檔案緩緩念道隨後看了另外兩人一眼,示意他們二人有什麼看法。
司隸校尉趙侃有些疑惑道。
“這個孟拱也是個良家子弟,看他的生平也沒犯過什麼錯,又為何會在今日清晨當街縱馬以至於衝撞了二位殿下呢?”
一旁喝著茶的阮為安喃喃道。
“案犯在此之前都乾了什麼?可有供述啊?”
詔獄的刑房裡。
左監將一麵令牌遞給行刑人員,右監則執筆隨時準備記錄。
他們倆像海爾兄弟一樣對視一眼,隨後嫌棄的說道。
“哎,你記著不要搞得像上次一樣太血腥,要知道上回濺到我們倆身上的血漬到昨天才徹底清理掉!”
那個瞎了一隻眼,赤著上身長得麵目猙獰活像反恐精英裡的憎惡屠夫的差人聞言點點頭道。
“呃二位大人,我儘量,儘量”
左監撇過頭朝他擺擺手道。
“每回都說儘量,行了行了,開始吧!”
被鎖在架子上的孟拱聽見他們的對話嚇得心驚肉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以往他也隻是聽說過這裡的恐怖,卻沒想到竟比傳聞中更甚。
他剛想說什麼,誰料那個長得像屠夫一樣的差人轉過頭直接又把他的話嚇回去了。
‘龜龜黃天啊,這能是人能長出的模樣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在想什麼,那個屠夫差人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他緊盯著孟拱緩緩舔了舔嘴唇,就像是在看一塊點心那樣,手裡的刑具握得更加有勁了。
這樣的場麵直接擊潰了孟拱的心理防線,他掙紮著哭嚎求饒道。
“大人,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記著昨天晚上跟一幫認識不認識的人喝了頓酒,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啊!”
看著那個屠夫差人緩緩靠近,那猙獰的笑容和泛黃滿是蛀蟲的板牙越來越近,孟拱的掙紮變得更加劇烈,身上的鎖鏈不住的發出響聲,甚至連胸口的傷勢都不顧了。
“是真的,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長街上縱馬啊!”
眼見著那個差人已經近在咫尺,孟拱像是渾身脫力了那般絕望的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