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餘下的弓騎兵們看到這樣的場景不敢在多與馮飛翰周旋,他們默契的策馬與其拉開了距離。
馮飛翰沒有再去管他們,他轉過頭看向投矛飛來的方向。
“能有這樣的力道和精度,恐怕就隻有你了吧高斯文。”
那邊,一個明顯比周圍人高上一頭,恐怕都已經有一米八幾的玄甲衛立在不遠處。
接著,那名玄甲衛在周圍兩名侍從的陪伴下快步來到馮飛翰近前,自麵具下傳來低沉和平緩的聲音。
“飛翰,佑真讓我跟你說彆擅自衝鋒,儘量跟大夥一起。”
說話這人便是馮飛翰剛才提起的高斯文,雖然叫了這麼個文質彬彬的名字,但實際上其人是個又黑又高大的壯漢子。
高斯文年紀比其他人要長上兩歲,所以一直扮演著黏合劑的角色,平日裡周圍人發生衝突也都是他第一個出麵調和。
因此,當聽見高斯文的話後馮飛翰並沒有反駁,而是默默點了點頭和他回到了周圍人身邊。
馮飛翰朝敵方隊伍的中央瞥了一眼,由於前後遭到夾擊,太多的敵軍士卒瘋狂的朝中間潰散,因此使得中部變得擁擠混亂不堪,踩踏事件幾乎無時無刻不再發生。
那些向後退去的弓騎兵們自以為靈動,卻不料想反而被擠上來的己方士兵們限製住了腳步如同深陷在泥潭中一般。
甚至有不少人被拽下了馬活活踩死,看著那些剛才還威風八麵的弓騎兵們隻是眨眼的功夫便落得這樣的下場。
馮飛翰不屑的暗罵一聲,隨後與大部隊彙合。
“居然連禁軍都來了嗎…”
看著已經不斷殺至當中,真正勢不可擋的玄甲衛們,孫棲梧難以置信的喃喃道。
周圍人看著那些殺敵如砍瓜切菜般的黑色騎士們,哪怕是敵人最難對付的弓騎兵和昆人貴族組成的拿著一人多高盾牌的重櫓士也難以抵擋他們的衝鋒,被他們輕易的突破然後依次殺死。
“這這就是大晉最精銳的部曲,皇帝身邊的玄甲衛嗎…”
身邊不知是誰說出了這樣的話,同時也代表著大部分人的心聲。
看著那些似乎和自己不是一個次元的士兵們,周圍人大多露出了向往和豔羨的目光。
孫棲梧也是如此,深深沉迷在了那些遊走於月光下的一道道黑色身影當中。
直到看見了第二月堅定的從未有過動搖的目光,以及那從未停止過奮力殺賊的動作。
孫棲梧愣了愣,片刻後才如大夢初醒般緩醒過來。
他高舉長矛朗聲道。
“兄弟們,彆讓都城的禁軍們看扁了我們,讓他們也看看咱邊軍殺賊的英姿啊!”
他這一聲也喚醒了周圍的將士們,讓那些甚至出現了“這些玄甲衛這麼厲害,那我們乾嘛還要奮力殺敵?”這種想法的士卒們重新燃起了鬥誌。
他們高舉手中的武器高喊附和著,隨後朝著杜長恭陣勢的方向奮力突圍而去。
最前麵的第二月聽見這樣的話不由得笑了笑,她不知道是怎麼了,這一晚上居然笑了這麼多次,真是奇怪啊。
看著她衝鋒在前的背影,孫棲梧不住的喃喃道。
“果然人還是頭腦天真一些更好啊…”
最終,第二月和孫棲梧帶領深陷重圍的殘軍們與杜長恭帶來的援軍們合為一處,玄甲衛們也正是突破了敵人的中路將其徹底打成了一盤散沙。
接下去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前後包夾的大晉一方麵對著已經如潰蟻般的昆人士卒們,接下去就隻是一場屠殺了。
最後,大部分的昆人士卒們或被殺或死於亂軍踩踏之中,少部分僥幸逃亡,餘下的儘皆被俘,等待他們的大概是被貶為奴隸的命運。
昆人的貴族戰士們或逃或降,投降者大晉一方並沒有為難或是殺死他們,這是在這個年代貴族們特有的默契,隻等這些人的家屬或是對方的汗國官方出錢來贖他們,大晉這邊自會將其遣返。
沒辦法,這畢竟是個被神權把控的“封建時代”。
看著那些逃亡中的敵方亂軍們,杜長恭緊鎖眉頭,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中油然而生。
“騎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