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闕樓上,令人感到難以置信的是範春居然這麼早就起床並來到了這裡。
看他艱難的保持坐姿,一隻手的手肘杵在一旁的桌案上支撐的腦袋,雙眼緊閉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著實不令人感到驚奇。
“當當當”
門外,清脆而緊促的叩門聲響起。範春聽到動靜趕忙不情願的直起身體,伸手揉了揉眼道。
“進來吧”
下一刻,房間的門緩緩被打開。
令人意外的是走進來的人並不是馬當或是其他侍者,甚至不是範春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見到來人的身影後範春難以抑製的露出不悅的神色,他微眯起雙目,目之所及的,一個長發及腰不加配飾的人緩緩走入。
他身著深色錦服,形製工整得體之極,遠非市麵上所能見到的服飾所能相比。下擺碩大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浮誇的花朵刺繡精致非凡栩栩如生,以至於連範春衣服上的金色紋路都顯得相形見絀。
‘這家夥好悶騷啊’
因為覺得對方雖然一句話沒說但這一副穿著打扮已經到了紮眼的程度,所以範春在心中默默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這也是他見到這位孛星目前的領導者,也就是眼前的這位裁縫的初印象。
緊接著,另一個人也跟著那個裁縫緩緩走入。
與之前人不同的是隻需要一眼即可分辨出的性彆,看他一身黑色勁裝,臉上容貌可以說是英俊,右眼的眼眉處有個不知怎麼留下來的傷疤,整個神色呈現一種堅毅或是桀驁不馴的感覺。
腰間一張鬼臉麵具不知道是乾嘛的,他不同於前麵的裁縫,對方從出現直到走進來一直保持著低眉順目恭恭敬敬的樣子。
隻是這家夥一進來就是挺直腰杆,甚至比範春站軍姿都要直。他走進房間第一反應就是抬眼與範春對視一眼,隨後似是想起了什麼有些不情願的低下了頭。
範春見狀臉上升起些微的詫異,稍稍歪過頭在心裡想道。
‘謔這小子很拽嗎!這麼拽,將來可不要走夜路一不注意讓人絆一大馬趴啊!’
正想著,隻見不遠處的裁縫恭恭敬敬的朝著範春下拜,嘴角微微上揚,微笑著道。
“見過太子殿下!”
“男男的啊!?”
範春大驚失色不由得驚叫一聲,任他怎麼也沒想到麵前這位神態恭敬舉止優雅的“大姐”原來是個男的。
“你”
聞言,那個裁縫舉止入場,可他身邊另外那個人卻目生怒意,可他剛想說什麼卻被裁縫的一聲低喝所打斷。
“紡錘!”
聽到他的聲音,那個被稱作紡錘的腰上掛著鬼臉的人一時間愣在了原地,臉上顯現出欲言又止的不忿之色。
沒有給他片刻的時間,緊接著裁縫就又一聲低喝道。
“跪下!”
誰料,在裁縫說出這樣的話後那個紡錘仍舊立在原理沒有動作,不知是在作何想法。
見狀,裁縫沒有看向他,隻是臉略微朝他偏了偏,伸手拉著他的衣襟又一聲道。
“我讓你跪下!”
見他這副樣子,裁縫這才不情不願的緩緩跪倒,或許是為了體現自己的不滿,他膝蓋點地沒有絲毫的受力因而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即便跪地他也還是挺直著腰杆,裁縫見狀麵露不悅但最終沒有再說什麼,自顧自的朝向範春再次開口道。
“孛星,裁縫、紡錘,拜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