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改不了喜歡調戲人的毛病?”周斂配好藥,從外麵走進來,把謝玖護到身後。
“我哪裡是調戲人,我隻是喜歡這小姑娘,想跟她多說兩句話。”落清嬉皮笑臉,“你好大的福氣,徒弟都這麼厲害。”
周斂無奈地看她“你彆調戲人家又不負責了。”
“你這話說的,我怎麼成了處處留情的了,我是那樣的人嘛。”
落清沒有注意到,周斂眼神閃了下。
“你要的假死藥——記住,彆用多了,要不就真死了。”周斂不放心地叮囑。
“知道啦知道啦。”落清仔細端詳手裡的藥,十分好奇,“我跟章明遠又沒啥大仇,非得毒死他不可。”
“那咱倆有什麼大仇嗎?”周斂忽然冒出來這麼句。
落清隻顧著端詳藥,沒品出這話的不對來,不假思索“沒有啊。”
“那你倒是兩年不見我。”周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這麼問出來了。
“這不是怕打擾你嘛。對了,還忘了恭喜你,升了六品殿前太醫,恭喜啊周大人,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啊。”
“你這話聽起來不像是——”
謝玖及時打斷周斂“大人。”
落清沒聽清他前半句“什麼?”
周斂自知失態“沒什麼,也要恭喜你,永結同心。”
謝玖做周斂徒弟半年,這半年,不是沒聽說過風言風語。
有好事的太醫,偷偷跟謝玖說,大理寺少卿家的二小姐癡戀謝玖多年。
他們還說,那大理寺少卿家的二小姐也是個人物,年紀輕輕滿腹經綸,隻可惜了是個姑娘。
謝玖不愛聽這話。
最後他們還要感歎一句,周斂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謝玖覺得這話也不中聽。
如今看來,她倒是覺得,癡戀不得的那個人是周斂。
一向含蓄端莊的周大人,失態至此。
落清將藥收起來,嚇得擺手“可彆祝我永結同心,誰要跟他永結同心。”
見周斂神色奇怪,落清道“你不是外人,我就不瞞你,我與他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什麼夫妻情意,並不想與他長久。”
周斂收了情緒“那你——”
落清眨眨眼,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山人自有妙計呐。”
臨走之前,落清還不忘對謝玖道“以後記得來找我玩。”
謝玖紅著臉,最後還是用力點頭了。
有了周斂的藥,後麵的事就是順水推舟,他先前隻跟徐端卿和章明遠說過這個計劃,連章斯年和柳承民都被瞞了。
隻是不知道,這算不算欺君之罪呢?
柳承民還不算君,所以應該不算吧。
落清這麼安慰自己。
因為要是告訴了柳承民,他的關心和言行就會顯得虛假,並不會打動章修能。
所以,為了目的達成,犧牲下柳承民也沒什麼。
還好,她提前跟何嬤嬤打過招呼了,不要把喪禮辦的太張揚,明日揭露,為時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