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提起的衣擺鬆了下去,被一雙手攔住。
“劉既庭,你發什麼瘋?”說話的正是手的主人,一個穿綠裙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似乎是從來沒有凶過人,做出的樣子並不嚇人。
劉既庭皺著眉頭將落清打量一遍,吐了口唾沫“你是哪裡的野丫頭,敢攔本公子的路?還有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敢直呼本公子的名諱,不怕本公子治你罪嗎?”
落清一臉嫌棄地往後退了幾步“區區兵部侍郎的公子就如此囂張,怎麼兵部侍郎沒教過你禮節嗎?人家來送酒,從未招惹你,何苦欺負人家?”
劉既庭指著落清身後的桓殊戚“他長得比我好看。”
落清看了看桓殊途戚,又看了看劉既庭,認真點頭道“對啊,你不是知道嗎?”
“噗嗤——”是劉既庭身後的小廝沒忍住笑。
“你給我等著!”劉既庭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回頭狠狠瞪了小廝一眼。
小廝嚇得立刻縮了回去。
“劉大人教的好公子,倒是隻會恃強淩弱,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簡直是豬狗不如,不配為人!”落清抱著胳膊,冷冷地嘲諷他。
不知道是震驚還憤怒,劉既庭怔在原地,沒有動。
大概是因為他活了六年,身邊人從來是捧著他,哄著他,從來沒有聽過這麼重的話吧。
第一次聽這樣的話,還是從一個野丫頭嘴裡說出來,劉既庭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不過,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野丫頭已經拉著那個送酒的跑了。
“謝謝你。”落清拉著桓殊戚跑出了劉府,桓殊戚才想起來道謝。
“不用謝不用謝。”落清一隻手擺手,一隻手拍胸口,“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下次他肯定還會為難你,你這樣……”
落清湊近桓殊戚耳朵邊,悄悄說了幾句。
長這麼大,除了阿娘以外,還從來沒有人離他這麼近過。
“這樣,真的可以嗎?”桓殊戚結結巴巴地問。
落清眨眨眼睛“放心吧,他最怕他爹了,保準有他好看的。哎……你耳朵怎麼紅了,你熱嗎……”
桓殊戚下意識地捂住耳朵“沒,沒有……”
“還忘記問,你叫什麼名字呀。”落清倒沒有太糾結這個問題。
“桓、桓殊戚。”
“你名字真好聽!我叫符落清,我爹是大理寺左丞,不過這不重要,我剛從青州回來。我還有個哥哥,還有一個妹妹,你呢?”落清看起來很興奮。
“我……我爹娘是賣酒的,我今日來替爹娘給劉家宴會送酒。”桓殊戚從來沒有為自己的出身自卑過,今日卻有些不自在。
聽到桓殊戚這麼說,落清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你家裡賣酒!你會釀酒嗎?”
“我隻會一點點……”
“你好厲害!”
“真的嗎?”桓殊戚對上落清的眼睛,發現對方眼裡全是崇拜。
“對呀!你這麼小就會釀酒,多厲害呀!哎對了,你幾歲了?”落清說了半天,才發現自己還忘記問對方幾歲了。
“八歲。你呢?”桓殊戚問出來,才想起來自己阿娘說過問女孩子年齡不好,可惜話已經出嘴了。
沒想到落清並沒有不高興“我五歲呀,你比我大嗎?”
落清往後退了一步,抬手在他們之間比劃了下。
桓殊戚比落清還矮一寸。
“你肯定是沒有好好吃飯。”落清堅定地道。“以後我給你帶好吃的!”
桓殊戚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