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去,小清兒。”段芷蘭也站起身來。
侍衛在前麵引著,落清和段芷蘭兩人三步並作兩步走。
那女子一見了落清,跪了下來,聲淚俱下“求大人救命啊——”
落清忙上前扶她起來“你先起來,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裡,有何冤情,又為何到我刑部哭訴呢?”
觀那女子衣著乾淨,不像是極為貧苦之人。
這讓落清十分奇怪,有冤情,也應當到縣衙去告,再不然,就去州府,為何要到刑部來呢。
段芷蘭拿著帕子給那姑娘擦淚“好孩子,你莫哭,慢慢說,你要是有冤情,我們一起想辦法。”
在倆人的安慰下,女子才漸漸止住了哭泣。
“民女名叫二丫,是長安人氏,兩年前嫁與趙家,前些日子死了夫君。
“夫家的人,說是我克死的夫君,要我給夫君陪葬。
“說是明日就要將臣妾溺死,以陪夫君。民女萬般無奈,才逃了出來。
“可是萬年縣縣衙不接民女的告狀,京兆府也不接。
“民女聽聞,刑部有位女官,最是開明公正,就冒著一死,來求大人救我一線生機!”
說著,二丫就跪了下去。
一字一句,含血帶淚。
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就連侍衛,也不忍心。
落清連忙扶住她“你說的,可都是實話?”
“民女所言,句句屬實,大人明察!”
“好,你不必驚慌,萬事有本官在這。”落清定定神,堅定地道,“明日本官派人去查清,若是果真如此,定護你周全。”
“民女謝過大人恩情!”
說著,二丫又要跪下去,被落清一把攙住“不必多禮,你可用過飯了?”
見二丫低下了頭,落清就知道她好不容易逃出來,肯定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就叫人把餅子和剛才的東西拿來,三人一起吃了些。
落清勸了二丫安心,叫她先在刑部安身,有什麼事明日再議,就與段芷蘭退了出來。
“小清兒,你當真能管得了這事?”
落清思忖片刻“伯母,我管不了,也得管啊,我若不管,誰會再管呢?
“按理說,這樣的事情,該是縣衙和府衙管,刑部隻負責複核死刑和審理重案。
“我伸手管這樣的事情,是越權代位,但是縣衙府衙都將她拒之門外,我若不收留,如何能看她去死呢?”
“那——你該如何?”段芷蘭有些擔心落清。
朝堂之上,一步錯,步步錯,若是叫人抓住把柄……
落清向前走幾步,忽然轉過身,擲地有聲“伯母,我一定要管這件事,我不僅要管,我還要名正言順地管!”
—
送走段芷蘭後,落清直接在刑部後堂卷了地鋪安睡。
黑不溜秋已經睡下了。
見落清來,起來歡迎了兩下,很快又睡著了。
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有一樁事,在她心裡,反複思量。
今日派遣紀巒出去訪查,卻沒查到什麼來。
查不出徐文簡從哪兒來,也查不出誰給他的銀錢。
就好像,他憑空出現在長安城一樣。
可是雁過留痕,風過留聲,怎麼可能,一點蹤跡也沒有呢。
紀巒查到的,和章斯年給的東西一樣。
但並沒有什麼用處。
難不成,這徐文簡還能會移形換位不成?
根據文堪憐的翻查,也並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上次徐文簡在長安,還是廢人柳承諾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