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人,我們又見麵了。”紀巒臉上也濺了血,此時笑起來,更顯可怖。
落清也笑了笑,沒在意他的劍,繼續彎腰去撿匕首。
那是吟宣送她的匕首,不能被亂丟在地上。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麼?”紀巒的劍貼到落清臉上。
落清撿起匕首,抬眼看他“你要是想殺我,早殺了,殺了我,你還拿什麼請功。
“畢竟,你們需要一個罪人祭旗,活的我可比死的我值錢多了。”
劍逼近落清落清一分,在落清臉上劃出一道血跡“你知道麼?我最討厭你這副樣子。永遠都雲淡風輕的樣子。”
落清迎著他的劍,直起腰來“那要我怎麼樣?難不成?要我痛哭流涕,求你不要傷我不要殺我麼?
“還是說,我撲到宸王麵前去哭一頓,他就可以讓這些士兵停下殺戮,你們就會停止反叛嗎?”
“真是叫人無法反駁啊。”紀巒笑了兩聲,劍移到了落清脖子上,“不知道讓你看著你的這些同伴們,一個個死在我的劍下,哦不,或者是身下,你會怎麼樣呢?我們的尚書大人,不是最看不得這個麼?”
落清轉過頭,眼前閃過一片片猩紅,殺戮的味道縈繞在她的鼻尖,令人作嘔。
生命在流逝,而她什麼也做不了。
她是主謀之一,她是這場殺戮的罪人之一。
為了引出宸王,有多少無辜的性命白白地逝去。
她的選擇,真的對嗎?
落清張了張嘴,聲音沙啞“所以,我求你,你會放過他們嗎?”
“外界都說,虞大人一身風骨,最是傲氣,原來,也會求人的麼?”柳從白騎在馬上,眯著眼,俯視落清。
落清直視他“外界還說,宸王殿下清心寡欲,不問政事。”
“你說,你明明一身才華,堪當大任,怎麼就識人不清,跟了小畜生呢?”柳從白意味深長地道。
“殿下說的是,我要是能看清賊子,也不會養虎為患,在我身邊這麼久,我都沒發現。”落清看向紀巒。
她知道刑部有叛徒,她懷疑過文堪憐,都沒懷疑過紀巒。
是她識人不清,太過愚鈍了。
紀巒剛想說什麼,被柳從白打斷了“不過,你現在後悔,還為時不晚。
“隻要你乖乖告訴本王,小畜生在哪裡,本王就可以留你一條命。
“要是本王心情好,說不定還可以讓你繼續做原來的官。
“小畜生能許你的,本王一樣能許你。”
“王爺!”紀巒激動起來,“您說了讓我做刑部尚書的,您怎麼……”
柳從白打斷紀巒“那自然是你的,讓她在你手下做事,任你指使,不是更好麼?”
落清淺笑著“陛下許我萬民安寧,您也能嗎?”
“萬民?那有什麼好的?”柳從白依舊是高高在上,“本王能許你榮華富貴,享不儘榮耀,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麼,不然你也不會跟著小畜生了。”
落清搖了搖頭,臉上傷口隱隱作痛,胳膊上的痛意更加明顯“你可從來就沒理解過她。”
“住口!”柳從白蹙眉,“你也配提她?”
落清剛想開口,一箭破空,避開所有人,紮到了柳從白的肩膀上。
柳從白發出慘叫“是誰?”
“王爺,王爺,我們實在沒擋住!”幾個小兵滾到了柳從白腳下。
“哎呀呀,真可惜,要是射中心臟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