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下,鄰裡鄰居相處,都比較隨和。
我用一下你家的柴火,你掐一把我家的綠菜,有來有往也算是人之常情。
雖說也少不了雞飛狗跳的糟心事,但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反而覺得趣味無窮。
可自從來到家屬院,可把王小草憋屈壞了,就覺得哪裡哪裡都不對勁。
去彆人家說話,是要提前打招呼的,不打招呼那就是沒禮貌沒素質。
用一下彆人家的柴火,更是要提前打招呼,要不然那就叫偷不叫拿。
也因為這些破規矩,讓王小草收斂了性子,見人也懂得三分笑了。
但今天可不一樣,隔著路口的那道身影,看著像是淩副團長的未婚妻,這個招呼還必須得打。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認知,就因為那道身影的旁邊,跟的是淩副團長的通訊員鄧海洋同誌。
要說對鄧海洋的了解,通過這些日子在醫院食堂的相處,王小草自認也是比較了解的。
要是不對付的人,那是一個笑臉都不給,譬如醫院的那個錢醫生。
要是關係還不錯的,那就是笑眯眯一張臉,見人都是三分笑。
王小草向這邊走來的時候,鄧海洋正在給衛詩雲科普,更準確的說,是在介紹王小草這個人的為人。
話音才落,王小草就過了馬路,向兩人的位置走來。
人到跟前,話音就隨著落下。
“這就是淩副團長家的嫂子吧,這咋瘦成這樣了?”
“我老家那邊前些年也鬨饑荒,這幾年就好很多了。”
“好不容易來一次營區,可要讓淩副團長給你買大肥肉補補。”
“要不然,你這身子骨,真扛不住生孩子。”
“你還小,有些事”
和王小草的第一次見麵,衛詩雲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
人家唾沫橫飛的時候,她隻能擦一把臉上的口水,再認真聽過來人的經驗。
除了有點羞人,道理還是中聽的。
好不容易傳輸完經驗,王小草才猛地一拍大腿,又做起了自我介紹。
“哎呦大妹子,嫂子剛剛說的太激動,都忘了介紹我自己。”
“那什麼,我叫王小草,是二團一營營長的婆娘,就是他們這裡人說的媳婦。”
“什麼媳婦不媳婦的,我聽著就覺得老彆扭了,也是聽了很長時間才習慣的,哈哈哈哈”
說到這個話題,王小草樂的直拍大腿。
還彆說,人和人之間的相處,真是要靠緣分。
她在家屬院待了這幾年,眼前這大妹子,還是第一個認真聽她說話的人,怪讓人暖心的。
可就是太瘦了,得要好好補補,要不然生孩子艱難。
衛詩雲大姐,你也得給我插嘴的機會啊!咋就是說,你怎麼知道我生孩子艱難?
鄧海洋站在旁邊假裝木頭人,出氣都不敢有什麼響動。
實在是,自從認識了這位嫂子以後,在食堂的每一次見麵,那都是一次從裡到外的洗禮。
沒看健談的副團嫂子,這會兒都被迫當了聽眾,見縫插嘴的機會都沒得。
就在鄧海洋頭頂,飛過一群嘰嘰喳喳的時候,王小草的話題就從生孩子注意事項,順利過渡到了夫妻間的那點事。
末了,在話題的尾聲,王小草才說起來醫院的原因。
“我家那皮小子,明明是個旱鴨子,偏要學人家玩水。”
“8月份的天都能發燒,我也是氣的沒脾氣了。”
罵完住院的皮小子,王小草又問起淩衛國的情況。
“對了,淩副團長咋樣了?啥時候能出院啊?”
聊到淩衛國,衛詩雲和鄧海洋也有了明悟,這是要話題終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