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這是什麼意思!”陳母忍不住喊出聲!
陳悅畫一聽母親的話,反應過來,抓著母親的衣袖,淚水如同斷線珍珠,滾落臉頰。
“娘,我不是故意搶潤寶的親事,我和楊括兩情相悅,你求求叔叔嬸嬸,成全我們吧……”
徐氏雖然世族出身,也是逐漸沒落的趨勢,家裡姊妹多,人多的地方就有競爭,本就心高氣傲,掐尖好強,長女嫁入侯門,在姊妹中長了臉麵,偏偏從高台摔了一遭,次女慘遭退婚,再尋的婚事遠不如長女了,這麼多年,因著這些事鮮少回娘家,往昔一對比,沒了顏麵,所以一聽到楊括心悅畫兒,心中的慚愧和痛心莫名地消了一半,這個女婿自然極好的,這門親事成了,她似乎又能把臉抬些起來!
不顧二房憤恨的目光,斟酌再三道“二弟,畫兒確實做錯了,我不否認,但兩個孩子情竇初開的年紀,誌趣相投,互生愛慕,也情有可原,原本陳家和楊家就要結親,畫兒也是陳家的姑娘呀,那麼好的親事落到彆人家,還不如繼續留在陳家,當年的五萬兩,我們大房補償給你們,這門婚約就讓給悅畫,你看怎麼樣……”
“你!你!”陳母用手指著她,氣得說不出來。
陳三“大伯娘,話可不是那麼說,沙漠中的一杯水和隨手可得的一杯水,分量可不一樣。”
長女因為丈夫被貶的事,在高門婆家過得不如意,若是楊括和畫兒成了親,這孩子自身才華不說,還有皇城當國子監祭酒這門遠親護著,前途無量,這門親對整個大房都是利,反正楊括這個女婿,她分外滿意!
“若真要細說,當年楊家出事,我們兩家還並未徹底分家,這五萬兩也可以說是公中的,要不這樣,我們大房再拿出五千兩,給潤兒做賠禮,這門親就當悅畫和楊括的。”
陳母氣笑了,“徐幼穎,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那麼無恥。”
那個當初溫柔婉約,散發著書香氣的女子早消失在生活挫折變故和為子女殫精竭慮中。
“弟妹,你現在在氣頭上,我不介意你口無遮攔。”
陳二房的男人們聽到在徐氏的如意算盤,這些時日一直憋悶的氣意外地下去了,愈發的冷靜嚴肅。
陳善賢“大哥,你怎麼看?”
這門婚約落到大房對他們是有好處,但是陳家從農戶走到如今,靠得是成員的團結一心,父親當年一再強調這點,女兒做出事令人難以原諒,陳大伯捂著頭,露出痛苦的神情。
“相公,想想我們夢兒這些年的日子,阿墨今年也要會考,若有楊家這樣的親家,官場上有人幫扶帶領和自己瞎摸索可是天壤之彆啊……”
看著優柔寡斷的大哥,陳善賢有些失望的。他的大哥一直以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年輕時,錢財由父親和弟弟操心,家裡庶務由母親打理,成親後,庶務交到了妻子手中,自己又有喜好收藏古董書畫,老父親心知兒子不善經營,過世前吩咐二兒子全權打理大房產業,每年收入拿出二成作為管理費給二房,剩下的也夠大房開銷了。
陳善賢不喜讀書,自小拜師學武,走南闖北尋找商機,他早想離開小小的杏花鎮去開拓自己的商業版圖,因著老父的囑托,承諾打理到大房長子成家立業的那日。
陳善賢“大嫂,你們大房每年收入扣去三成管理費,隻剩下七萬左右,阿墨入皇城會考的費用,悅夢娘家補貼,還有大房嚼用,六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啊。”
最開始,徐氏對公爹的打算沒有意義,丈夫是什麼性格她也清楚,大房所有產業在小叔子打理下從最初的四萬兩到十萬兩,也是心服口服,隻是近四年,這收入就沒怎麼大幅漲過,而二房私有產業打理得風生水起,兩房的生活水準一看就知道區彆,金玉樓的紅寶石項鏈,被喊到三萬兩,小叔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給女兒拍下了,打金匠出生的妯娌,手腕上那綠瑩瑩晶瑩剔透的翡翠鐲子,皇城中貴婦戴得也就如此了!
想起大房和二房之間的落差,心裡更加不得勁。
“我們大房比不得你們富有,一次性付清自然不可能,這幾年爹留下的產業不見起色,倒是二房私產擴張迅猛,你們也容我們慢慢還。”
“大嫂是覺得我沒有用心打理大房的產業?”
“我可沒這麼說,二弟勞苦功高,但是有些方麵確實不近人情,我想安排幾個人進酒坊,你拒絕,我想賣掉幾間鋪子去皇城置換商鋪,你也拒絕,起碼這些都是大房的產業,我和你大哥卻一點話語權都沒有,而你們二房近幾年在其他郡都置辦了不少鋪子宅子,我們大房呢,堪堪保證一大家子吃穿無憂……”
陳善賢終於聽到大嫂把藏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了,自嘲地笑了笑,那些她所謂的親戚,他派人查過底細,沒問題他能拒絕,置換的鋪子他也去看了,那鋪子位置並不好,不利用做生意,陳家鋪子在杏花鎮鬨市街占了一半,任何一間好好經營,都比皇城那鋪子強,拿珍珠換魚目,這不是有毛病嗎。
徐氏愛麵子,皇城有商鋪比起小小杏花鎮,自然惹人豔羨。爹留給兄弟倆的東西就這麼多,還拖著他為不善經營的大房掌舵,而大侄子遠在皇城書院專心讀書,背後他拿自己人脈和錢財關照了不少,這些也沒和大哥大嫂提,終歸遠香近臭,牽扯到利益,總傷感情。
“我本想遵守父親的要求,等陳墨成家立業後再全權放手,既然出了陳悅畫的事,我們兩房再湊一起也沒意思,趁著都在家,等母親回來,大房和二房的產業當麵清算清楚,徹底分開。”
陳大伯回過神,阻止道“善賢,真的不必如此!”
自小一起長大,弟弟什麼品性他是了解的,妻子平時對二房的那些埋怨也沒放心上,沒想妻子怨氣有這麼深。
陳悅畫還跪坐在地上,眼角的淚未乾,一臉茫然,不是聲討她搶了圓潤親事嗎,怎麼就變成了兩家分家的事?
徐氏怕二房反悔,立刻答應道“墨兒的學業先生是肯定的,不出意外,他以後也會待在皇城,我覺得分開對大家都好。”
老三看著目光短淺的大伯娘,眼神都懶得給一個。
陳母見此事談畢,正了正色,回頭陰森森地看了陳悅畫一眼,走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一邊的木箱旁。
“分家的事既然說定,那來算算另一本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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