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端午,日子一天比一天熱,街上已不少人穿起了夏衫。
而西門府裡陰雲密布,家裡的仆從各個小心翼翼,生怕惹主子一個不高興,就打板子,最近都打了七八個了!
書房裡。
“大哥,你確定是陳家乾的?”
說話的正是西門家主的二弟,西門翔,著一身黑紅兵馬司指揮使的製服。
“好不容易給鶯鶯物色了夫婿人選,最後被陳圓潤攪了好事,死丫頭開始和我說想對付陳圓潤,我勸告她,這裡是皇城,不是西湘縣,加上她哥那死性子,找個溫順媳婦生個孩子傳宗接代就好,陳圓潤的家世還有手裡鋪子,是最好的人選,我讓她冷靜,等把人娶進府裡任她處置,偏偏死丫頭咽不下這口氣,迫不及待背著我讓暗衛去斷陳圓潤一隻手,誰想到全軍覆滅。陳府侍衛隊長曾在江湖高手排行榜上,加上陳圓潤身邊那個黑衣護衛也很神秘,連我也想不到精心培養的暗衛會這麼不堪一擊!”
說著狠狠捶了書桌!
西門翔一臉絡腮胡,人高馬大,滿臉橫肉,他陰鷙地笑道“大哥莫惱,既然暗的不行,就走明麵上的,不是叫了武林高手,就能保她周全,就讓她好好嫁進我們西門家,拿間鋪子給鶯鶯賠罪!”
西門家主聽懂了弟弟話裡的意思,隻是他為難複雜地看了弟弟一眼,“阿翔……你剛從西部軍區副統領退下來,若再惹出事,會不會……”
西門翔本是如今西門家族官位最高的人,因為因公徇私被皇帝貶職,從堂堂副統領到新上任的東區兵馬司指揮使,可謂一個天一個地!
西門翔想起這些事,凶目滿是戾氣!
“怕什麼!不過弄些小手段,恐嚇恐嚇。老子當年也是退敵有功的將領,皇帝太忘恩負義,如此對我也不怕寒了將士的心!”
“阿翔!住嘴!”
他不服氣狠狠撇開頭,卻沒有再開口!
彆以為他如今隻是正六品的指揮使,任何阿貓阿狗都能上來踩一腳!
十日後,陳東家剛從自家鋪子出來,就被東城兵馬司的人帶走,西門翔坐在馬上,俯視眾人,嘴角帶著冷笑“陳圓潤,涉竹香村奪地傷人案,先收押審問,帶走!”
“大小姐!”念酥慌了,想都沒想擋在她麵前,“你們怎麼可以亂抓人!收押得出示官府收押書,況且我們大小姐根本就沒有奪地傷人!”
西門翔拿出一張紙,上麵赫然是官府的官印!“被傷村民家屬親自上皇城擊鼓鳴冤,敢阻攔我們執法,全部帶走!”
陳圓潤輕輕拉開念酥,嘴角浮起邪笑,“照顧好家裡和鋪子,彆擔心。”
說完自己走向兵馬司,沒人在意她放在後麵的手,劃了幾個手勢。
沒有慌亂,反而閒庭信步,看得西門翔冷笑連連,彆以為攀上臥龍書院院長,陳將軍府還有謝府就拿你沒辦法,隻要在牢獄裡待過,看你除了嫁西門府還能嫁誰家!
冷尋和廚房出來的於剛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分開行動。
陳東家的祖父是農戶出身,借著黑土地發家,她一來皇城,就在近郊遠縣買地種植,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但奪地傷人還不至於,畢竟從拍賣會上一執十萬兩大手筆,陳府家底不弱,再聯想半個月前西門暗衛事件,和如今新上任的西門翔,不少人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張伯朗和陳北聽到消息立刻前來陳府。
“賣土地的手續都是正常走的,怕是那農戶被收買,我們要去確定農戶的家人是否被威脅。”
張伯朗沒開口,隻是提了一句“西門家向陳姑娘提過親?”
陳三少點了點頭。
“我覺得他們並不想置陳姑娘於死地,隻不過讓她待幾天牢獄,名聲有礙,再威逼利誘,讓她嫁給西門彭,西門彭是斷袖,西門家族需要個捏在手裡的媳婦來傳宗接代,加上陳姑娘手裡三間旺鋪,若是拿到手再賣間給阿宇家,一本萬利的生意。”
陳三少斂著眉沒說話,他很認真地看著冷尋,“你確定潤寶讓我彆動手?”
冷尋點了點頭,老大的手勢看得很清楚,“三少爺,你就穩住陳府和鋪子,免得被西門翔盯上,相信她。”
冷尋和阿石覺得其實比較擔心西門府才對,老大向來不是吃虧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