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太後生辰的前一日,她特意叫紫昱延來慈心殿。
“阿延,年歲也不小了,祖母還等著抱你的孩子呢,阿宇這臭小子今年都要當父親了。”
紫昱延答道“皇祖母,我儘快。”
太後猶豫了幾下,還是啟口道“阿延,霜霜真的入不了你的眼嗎?這孩子從小在我身邊長大,親自教養,蕙質蘭心,你就聽祖母,和她相處看看,又不是讓你立刻娶了。”
他知道皇祖母和清霜外祖母將蔣老夫人關係極好,還在閨閣中時,兩人相約去八寶山登高望遠,皇祖母不小心摔落斜坡,是清霜外婆在滾落一瞬緊緊抱住了她,兩人一起滾落,皇祖母被護得好,隻擦傷了點皮,而蔣老夫人卻傷痕累累,躺床上養了十來日,手臂上有道很深的傷口留了疤。
手帕交想成為親家,也是人之常情,加上還有恩。
皇伯當年是儲君,太子妃的人選,由皇祖父經過層層篩選定下的,皇祖母想把閨蜜之女嫁給親王兒子之一,日子反而更閒逸。
不過,這都是皇祖母一廂情願。
他捏了捏手中的果子,緩緩啟口“皇祖母,我知道您最不喜歡喝牛乳,如果讓您一輩子每天喝牛乳,您是什麼感受?”
太後沉默了許久,終究長歎一聲。
再怎麼疼柔霜,阿延終究是自己親孫子,總不可能為了外人勉強自己的血脈吧。
其實近幾年,她已經鬆動了,清霜都二十了,總不能再繼續耗著。
正想著怎麼和小姑娘說時,後腳她那好大兒的賜婚聖旨就下了!
太後!!!敢情這幾個兔崽子就瞞著她呢!
賜婚聖旨頒布的那天,清霜郡主除了最初的震驚,後麵難免有些難過和失落。
沒想到回到廖府,她娘瘋癲的模樣,讓她驚愕!
“你怎麼這麼沒用!自小在皇宮,太後親自教養,最後連個商戶女都比不過!”
清霜看著麵貌猙獰的娘親,有些害怕“她是罕見的女子封爵,她不是普通的商戶女,娘,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廖夫人,猩紅的雙眼,充斥著戾氣!
紫家的男人都是瞎子!都是瞎子!
本來,這些榮華富貴都是屬於蔣家女的!
有些秘密,娘讓她彆告訴柔霜,這孩子性子單純天真,藏不住事!
她好恨!沒用的東西,連個世子妃都混不上!
夏末秋初,天氣微涼,雖然還有秋老虎,早晚需要披件薄衫。
陳圓潤敲響了小院的木門,須臾,看門人打開門,見來者,恭恭敬敬地伸手道“陳姑娘,您來啦,這邊請。”
說小院,不儘其然,挺大的,一條兩側種滿銀杏的青石板路,一直延續內一座造型精致的小樓。
這季節,鮮綠色的銀杏葉已經漸染黃色,還不明顯,她跟在仆從後麵,饒有興致地打量周圍的一切。
正值傍晚,晚霞絢爛,一處丹紅似錦,一處紅如烈焰,交織黃金色光芒,如同交織的一場夢幻,陳圓潤渾身籠罩在火紅的霞光中,像整個人披著紅紗。
在二樓的龍吟雪,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麵,如同一位新嫁娘,穿著鳳冠霞帔,帶著紅蓋頭,緩緩地向他走來……
一走近,陳圓潤就看見了今日的邀請者,作為生意好夥伴,她揮了揮手,笑著打招呼。
“龍兄,好久不見。”
一如既往的明眸皓齒。
……
被引上二樓,布置雅致典雅,和相熟的華一華二打了聲招呼後,推開移門,便看見龍吟雪已經端坐在茶幾前,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壺柄,倒著氤氳著熱氣的茶湯。
“真沒想到龍兄大忙人,還有這等閒情逸致。”
她沒直接落座,大步上前,來到龍吟雪剛站的位置,偌大的窗口設計,山間風景,如同一卷活靈活現的畫作。
“這是你的彆院?風景雅致清幽,可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