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刑房,沈南嫣也不顧四處觀望的人,掏出槍朝著房頂上直接開了一槍,那屋頂上的鏡子應聲而碎,瞬間周身就冷了幾分,不過不是吳悠現身,而是那些聚集已久孤魂野鬼罷了。
從地下賭坊出來,上麵的青樓也早已人去樓空,沈南嫣被陸九思拉上馬車後,一直悶悶不樂,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那樣傻坐著,陸九思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許久之後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沈南嫣這才掀起簾子看了一眼。
“這是哪裡?”
“王府。”
“你家?來你家做什麼?”
“你不管蘇信榮了嗎?”
“你沒有讓人送他回蘇家嗎?”
“你舅舅現在的身體,並不合適他回去,他現在需要靜養反正我府上空著,無人打擾,你來看他也方便。”
沈南嫣現在腦子有些懵,她遲疑的看著陸九思。
“話好像沒有錯,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要不要進去看看他。”
“要,當然要去……等等,陸九思,你這樣幫我,是不是想讓我饒了陸亦塵?”
“理由呢?”
“你們都姓陸。”
“你隨便殺,我若攔你,你亦可殺。”
沈南嫣努力想從陸九思臉上看出他的話有幾分真,可陸九思的眸子堅定又清澈,好像沒有半分謊話。
“你說的,我不會放過陸亦塵。”
“需要我幫忙,隨時開口。”
沈南嫣沒再說話,轉身出了馬車。
攝政王府不是從前的淮王府,所以宅院比從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不過裡麵的樣子還是一如既往,低調又奢華,就連冬日裡,也能看見許多耀眼的植物。
周管家也是熟人了,親自帶著沈南嫣去往蘇信榮落腳的院子,院子裡已經有大夫在給蘇信榮醫治,沈南嫣沒有出聲,隻是站在門口看著。
屋裡上好的銀絲碳燒的正旺,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寒冷,大夫掀開蘇信榮的破碎的衣衫,腫脹的皮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燙傷,有鞭傷,還有燒傷……沈南嫣簡直不敢想象蘇信榮都是怎麼挺過來的,明明才離開沒幾天。
隻能說他是被真針對的,否則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傷成這樣。
正當沈南嫣眼眶泛紅的時候,一隻手擋在了她的眼前,鼻尖瞬間被一陣木香縈繞,陸九思將沈南嫣拉了出來,按在椅子上,並把一杯溫熱的茶塞在她手裡。
“不怕嗎?”
其實陸九思在意的是蘇信榮衣衫儘褪,沈南嫣卻一點也不避諱,雖然是哥哥,可也是男子,但是他不敢說。
“怕他沒命。”
“不會的,我這裡的大夫雖沒有你醫術好,可保他的命還是可以的。”
“話說你今天怎麼去了賭坊,莫非你……,不對,那賭坊是皇上的,那沈家是不是要出事了?”
“有我在,你安心。”
“哦。”
“隻擔心沈家出事,不會擔心我出事嗎?”
“不擔心,你跟皇帝一個姓,又是南淩國的攝政王,他就算再想殺你,也不會跟你正麵剛,我沈家可不一樣。”
“皇上私下派人殺我,你也不擔心我一下嗎?”
“我雖不會武功,可你這府裡哪有一個吃閒飯的,皇上的人能進來才行,用得著我擔心什麼,倒是我現在不僅擔心沈家,還得照看著蘇家,陸亦塵對蘇家動手,肯定是沈靈曦的主意,我還真是小看她了。”
“都是小事,我來處理。”
讓沈南嫣不痛快的人,陸九思自然不會放過,不過就是後院的女子,想讓她死,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