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朱泉去入洞房是不可能的,要我,我也不敢。
我到了正房屋的時候,看到房青陽坐在梳妝台前麵,她在給自己打紅嘴唇,弄得滿嘴都是紅胭脂,跟吃了死孩子似的。
她還在往臉上塗呢,我說“我的姑奶奶,差不多行了,快放下吧。”
蕭安把胭脂盒拿走了,沒收了。
然後我看到蕭安拿著往自己嘴上去抹了。
我進了蕭安的屋子,我說“安姐,你咋還抹上了?”
“我咋就不能擦胭脂嘛,你看看,好看嗎?”
我看著她,覺得有些彆扭。
本來蕭安就挺白挺細嫩的,嘴唇是粉色的,不擦就很好看了,這麼一擦,反倒覺得不自在,我說“安姐,你不擦比擦更好看。”
“你少來。你看人家電影明星,都擦紅嘴唇。”
我說“哪裡的電影明星?”
“當然是東方市嘍,不然哪裡還有電影明星嘛!”
我拽著一把椅子坐在了梳妝台旁邊,用胳膊肘扶著梳妝台說“安姐,你覺得房青陽是真的精神病了,還是裝的?”
蕭安這時候小聲說“是不是還真的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我們要讓三爺相信了我們相信他的話,不然我們是得不到自由的。我想好了,我們從現在開始,要無條件相信三爺的話,起碼讓三爺覺得我們相信了他的話,我的話你懂噻?”
我點頭說“雖然說的有點亂,但是我懂了。然後呢?”
“起碼我們爭取到能在城內自由活動。”
“再然後呢?”
“我們逃出去噻,難道被困死在這裡啊!”
我瞪圓了眼睛說“不找寶藏了嗎?”
“還找啥子寶藏嘛,現在我們小命難保。這地方步步危機,給我的感覺糟透了。”
我想了想說“我倒覺得暫時我們沒危險,三爺要想害我們,不用我們相信,隨時可以動手。我覺得之所以還沒對我們動手,完全是因為三爺不想害我們。”
蕭安把手裡的胭脂盒往梳妝台上一扔,往後一靠,歪著頭看著我說“看來還是你心大,我這兩天沒睡好。”
我說“我去找書生要兩片安眠藥,你補一覺嘛!”
蕭安一把拉住了我說“不用了,我挺著今晚睡,現在睡了,晚上又睡不著了。”
我看蕭安的頭發有些亂了,我慢慢伸出手,幫她把臉上的頭發塞到了耳後。
蕭安的臉一紅,卻推了我一把說“你做啥子!”
我說“沒啥,我順手。”
我看著蕭安嘿嘿笑了,我知道,她是知道我的心思的,她沒有拒絕我,就證明我有戲。
正當我鼓起勇氣打算拉她的手的時候,書生和朱泉一起進來了。
它們拿了麻將牌過來,要打麻將。
我擺著手說“我恨死這些東西了,麻將,牌九,骰子,這可是當年我爹的拿手好戲,要不是這些,我也不至於成為孤兒。要不是解放軍進城,我肯定就凍死在家裡了。”
書生說“湊個手嘛,又不來錢的,你怕啥子嘛!”
我說“主要是我坐在那裡,我就渾身難受,算我贏錢我也不玩,你們愛找誰就找誰。”
朱泉家的院子是一個回字形的,中間有一圈回廊,從門房,到廂房,到正房都是通過這個回廊連著的。
我這時候靈機一動說“去找房青陽嘛,看看她打不打麻將。”
朱泉說“師父,你覺得那個瘋婆子會打麻將?她現在飯都不會吃。”
我說“我去給你們叫人,你們先把牌碼上,要是房青陽不打,我就給你們湊手。”
我出去順著回廊到了正房,進去之後,看到房青陽還在梳妝台前麵坐著呢,她把自己畫了個大花臉。見到我來了,還轉過頭看著我問“我美嗎?”
我說“你會打麻將嗎?”
她竟然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