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山鬼打了一場,我們大勝,還沒來得及慶祝一下子,剛吃了早飯,還不到八點鐘,金勝男騎著老虎親自就過來了。
這次帶來了全部家當,四百人,浩浩蕩蕩就把我家給圍了。
金勝男堵在門口,喊著讓我出去。
我打開大門,到了門口,看到這浩浩蕩蕩的人群,我就知道,金勝男急眼了。
金勝男指著我說“你住著我的房子,還要和我作對,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我說“又是這套說辭,我早就和你說過,你們老家在寧古塔了。這是我們漢人的地盤。”
我大聲說“你們這些做奴才的,彆看你們梳著陰陽頭和小辮子,你們當中有多少是漢人?你們心裡要有點數,大清早亡了,現在是新中國,再也沒有奴才和主子了,現在是人人平等。”
金勝男其實最怕的就是我宣傳人人平等的思想,她這裡有漢人,有滿人,也有蒙古人。
要是人人平等,這裡麵的某些人還會聽她的話嗎?
金大叔在一旁大喊“大家不要聽他胡說,他這是在挑撥離間。”
我說“老金,我咋胡說了?大清亡了,偽滿洲國也亡了,你們的皇帝現在正在勞動改造呢。現在是人民當家做主,再也沒有什麼奴才,更沒有主子了。你們就算是沒聽到外麵的事情,難道還看不到頭頂修的大橋嗎?”
我們仰著脖子看著山上修的兩座大橋,一座因為總被雷劈,所以廢掉了,另外一座大橋已經通車。
我大聲說“漢人兄弟們,蒙古兄弟們,這是新中國的解放軍修的橋,大清二百多年,除了讓諸位剃陰陽頭,留小辮子,還乾過彆的正經事嗎?他們隻會剝削,享受,把所有漢人都當奴才。我們不是奴才,我們是炎黃子孫,是蚩尤的後代,我們絕對不做寧古塔出來的這些建奴的奴才!”
我這麼一喊,這四百人開始竊竊私語。
金大叔大聲喊“不要聽他胡說,他這是在蠱惑人心啊!”
書生手裡拿著扇子說“事實勝於雄辯,大清亡了,偽滿洲國也亡了,鬼子也被打敗了,內戰也結束了,現在是新中國,再也沒有奴才,也沒有主子,大家生而平等。”
金勝男大聲喊“住嘴!”
書生說“金勝男,你在這裡作威作福的好日子到頭了,你們旗人就該滾回寧古塔,回你的老家去種地。你憑什麼在這裡當主子,你又有什麼資格當這裡的主子?從古至今,這裡都是我們漢人的地盤,你們離著這裡幾千裡呢,你憑什麼在這裡作威作福?”
“你給我住嘴,住嘴!”金勝男已經歇斯底裡,她無言以對,隻能這麼喊。
書生舉著扇子大聲說“兄弟們,大勢所趨,你們也該翻身當家做主了。你們並不是天生就是奴才,你們也沒必要給這個女人當奴才,你們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自己說了算。這裡急需一次革命,革的就是金勝男的命!”
金大叔大聲說“都閉嘴,主子就是主子,一天當主子,一輩子都是主子。”
我說“憑啥?老金,大清早就亡了,你們還梳著小辮子做什麼呢?你們梳辮子是為了給鬼看嗎?”
金勝男這時候手裡舉著手槍,她朝著天空開了一槍,隨後大聲喊“給我打,把這倆忘恩負義的家夥腿打折,我給每個人十兩銀子。”
這四百人聽了之後麵麵相覷,竟然沒有人動手。
老金大聲喊“你們還等啥呢?上啊!”
這時候,出來了一個年輕人,我一看這眉眼,像極了老金。難道是老金的兒子小金?
果然是小金,小金一出來就大聲說“爹,我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我們何必世世代代給人當奴才呢?”
老金一跺腳說“逆子,你這個逆子。”
小金看著我說“大清真的亡了?”
我說“千真萬確,不隻是大清亡了,大清的末代皇帝已經進了監獄,在勞動改造。”
金勝男大聲說“你在胡說。”
她氣急敗壞,舉起來手槍,對著我和書生就扣動了扳機。
我們立即往後退,快速進了院子,關上了院門。
朱泉哈哈笑著說“這娘們兒惱羞成怒了,看來她這個主子是當不成了。”
小金在外麵喊“兄弟們,我們世世代代給人當奴才,我們得到啥了?既然大清亡了,我們也沒必要剃這陰陽頭了,也沒必要梳小辮子了,我們今後堂堂正正做人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