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是能養熟的,金勝男就養了一隻老虎。而且人喂養的老虎體型都偏大。難不成在這山裡有人喂養老虎?
雪是傍晚停的,下的雪有三十公分厚,這樣的厚度是不影響趕路的。
此時我不希望氣溫上升,一旦上升,這雪一化,那可就沒辦法繼續上山了,太滑了。
我們想要到鳳凰山,要經過前麵的一段山穀,順著山穀往東走,然後翻過右邊的山坡,順著山麓往前走,再過一道山穀就到了。
我覺得大概有四十裡左右,書生估計的也差不多。
一晚上我睡得還是不太好,雖然身上不冷,但是凍臉,要是用毯子把臉蓋上吧,還悶得難受。我就在這樣悶得難受和凍臉之間來來回回醒了好多次,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坐了起來。
此時我發現蕭安也在坐著。
我和蕭安一起鑽出了帳篷,一邊往池塘邊上走,我說“昨晚實在是沒睡好。”
蕭安說“我也沒睡好。倒是狐狸和猴子擠在一起,睡得好著呢。”
到了池塘邊上,我洗了臉,然後用袖子擦了擦。看看天空,晴了。不過氣溫很低,看來這山上的雪是不會化掉了。
說心裡話,太遭罪了,在這山裡睡不好就吃不好,趕路的時候,昏昏沉沉的,覺得渾身都沒力氣。我現在倒是理解了當年解放軍爬雪山過草地有多艱辛了,倒不是那地方有多難走,主要是身體狀態都不好。比如我,穿過山穀爬上這個山坡的時候,我覺得頭疼的厲害,實在是挺不住了,和書生要了兩片藥吃了。
書生給我量了血壓和體溫,都沒有問題,他說我是沒休息好引起的神經性的頭疼,沒什麼大問題。
我實在是覺得難受,吃了午飯的時候吐了,吐完了倒是覺得好受多了。
朱泉說我是上火了,但我還真的不知道上火是啥意思。上的啥火,火在哪裡?我倒是覺得,有可能是高原反應,越來越高,身體一下適應不了這樣的高度。
山上的雪都沒有化,但是山下的雪到了下午的時候開始融化,從山上就看得出來,山下的雪地已經開始露出褐色的地麵。
說明這山下的氣溫應該在五度以上,甚至是十度也是有可能的,不然不可能融化這麼快。
天上有大大的太陽,我們在山麓上感覺不到什麼溫暖,倒是從西北吹來的風,像是刀子一樣往皮膚上麵割,我們不得不把自己用布料包裹起來,隻露著一雙眼睛。
到了次日我們離著鳳凰山越來越近了,上午八點鐘的時候,我們到了一條河邊,這條河攔住了我們去往鳳凰山的去路。要是夏天的話,直接遊過去就好了。現在可不行,河水冰冷,雖然河麵不寬,想涉水過去不可能。
在河水靠近岸邊的地方,結了薄薄的冰。
朱泉從河裡撈了一個冰片上來咬著吃。
我說“這下麻煩了,這河怎麼過?”
陳富生說“上遊應該結冰了,我們往上走。”
越是往山上走越冷,陳富生的話是有道理的。
書生說“按照這條河的坡度來說,我們最多大半天就能到海拔高的地方。”
陳富生說“我們走吧,在這裡等的話,最少還要等二十天才能等到河麵結冰。”
書生估計的沒錯,我們在天黑之前走到了河麵結冰的地方,朱泉用石頭砸了又砸,河麵還算是結實。
不過陳富生還是不建議這時候渡河,他說“明早我們渡河更安全。你看著挺結實的,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結實。”
本來我們可以找個暖和的地方紮營的,但是為了渡河,又到了高海拔地區,這天晚上我還是沒睡好。
朱泉倒是睡得香,書生和我一樣,睡不好。
我用毯子把安姐的頭圍了起來,隻留著一條縫,安姐睡得還好。
這一晚上不知道做了多少夢,睡一陣子就會被凍醒,這凍臉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我現在時刻盼著天亮,終於又熬過去了一晚上,一出來就覺得頭疼欲裂,書生給了我咖啡因片,吃了之後好了很多。
書生說“最怕就是高原反應。”
我說“以前我不這樣啊,在川西去孔雀城的時候,海拔也不低吧。”
書生說“但那不是冬天進山的,現在可是妥妥的冬天,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