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的時候,陳富生正在分鬆子呢。
我也說不清現在的感覺,總覺得我們像是一群土匪,而且是那種打家劫舍,殺人越貨,殺人如麻的那種。
但實際上,他們才是土匪啊,事實和我的感覺恰恰相反。
現在我也不想多想,我明白,想救人出來,直接進攻菩薩廟是絕對行不通的,要是那裡麵有三道鑄鐵大門,我們根本就彆想進去。更彆說救人出來了。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打遊擊戰,一直打到李四海投降為止。
隨著他們的人陸續死去,李家必定會緊張起來,而且會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在這樣的壓力之下,他們崩潰是遲早的事情。
說白了,他們打不過我們。
陳富生一邊吃鬆子一邊說“好吃,這東西是真香啊,想不到這裡還出產這寶貝。”
我說“這山裡的鬆樹長得很茂盛,產鬆子就不奇怪了。”
書生說“這東西好吃是好吃,隻是太膩了,少吃一些可以,吃多了就吃不下了。”
我說“那是肯定的,最好吃的糧食就是大米白麵,小米高粱和玉米這些,偶爾吃一頓還行,一直吃,也就吃膩歪了。”
書生說“你就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現在大多數人連玉米高粱都沒得吃,天天啃紅薯呢。紅薯這東西飽腹還行,但是沒熱量又沒營養,用紅薯當主食,會把人吃的麵黃肌瘦。紅薯還不如土豆呢。”
我無奈地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不要給我說教了,你說的我都懂。但是總不能因為彆人在挨餓,我就也跟著挨餓吧,紅薯那東西,我一輩子不吃都不想。實在是難吃,在我看來和屎一樣難吃。”
書生說“那你是不餓,你要是餓極了,和狗搶屎吃都不奇怪。”
朱泉聽了之後嗬嗬笑了起來。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笑個錘子。”
陳富生此時歎了口氣說“我挨過餓!我知道挨餓的滋味。”
其實我也是挨過餓的,就在解放前那些天,我饑寒交迫,差點就死在自己的家裡,要不是解放軍及時救了我,現在我墳頭的草都比我高了。
我吃了一把鬆子就吃不下了,倒在帳篷裡,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富生又端著獵槍出去了。
陳富生的兩把獵槍確實不錯,但還是沒有辦法和軍用步槍比。
軍用步槍能在三百米左右的距離射殺敵人,但是這雙管獵槍不行,他的有效射擊距離在五十米,要是想打得準,在三十米之內最好。
在這林子裡和鎮子裡,這距離足夠了。我知道,陳富生拎著槍出去殺人了。
我看著陳富生的背影說“書生,陳大哥似乎很弑殺,他的性格也很暴戾,這是為什麼?”
大娟子從後麵走了過來,她聽到我的話了,她說“陳富生就是個瘋子,他正常的時候看不出什麼,一旦脾氣上來,簡直就不是人。”
書生搖著頭說“在西醫來看,這是一種病。要是檢測一下陳大哥的染色體,很可能會發現比彆人多一條。我們正常人的染色體是雙螺旋,也許陳大哥是三螺旋,我們是12結構,陳大哥可能是112結構。這就導致了他性格的暴戾,我們稱之為超雄體。”
我說“真的假的?”
書生聳聳肩,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