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軍這個人雖然沒啥交往,但我還是有點理解的。這個人很有經商頭腦,善於鑽營。
我怎麼也沒想到他能乾出這麼絕的事情。我也知道他是咋想的,他是想直接炸死朗仕春,那麼今後在金陵他可就真的是一言九鼎了。碼頭上再也沒有人和他較勁,甚至他都能接手碼頭的生意,管彆人要過路費。
想不到的是,隻炸死了朗仕春的小老婆和女兒,這下惹了馬蜂窩。他知道朗仕春不會善罷甘休,乾脆直接就逃了。
剛開始的時候肯定沒逃遠,他必須要把家裡安排妥當才能走。
朗仕春也沒想到楊曉軍就這樣跑了,最關鍵的是,朗仕春沒想到他能往國外跑。
一個中國人到了國外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情,朗仕春大意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不大意又能怎麼樣呢?人家誠心離開金陵,你能怎麼樣?中國這麼大,你去哪裡找呢?
懸賞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三千大洋,著實不少。不過我覺得等我們拿到線索之後,管他要五千大洋也能要來。
朗仕春這個人舍得花錢,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兄弟效忠他。
指望朗仕春的那些手下是永遠找不到楊曉軍的,說白了,那些都是沒讀過書的泥腿子。他們沒有複雜嚴謹的邏輯,更沒有見識,最多就是耍一些小聰明。
不過三千大洋,足以讓所有人為之瘋狂了。彆說是彆人,我都動心了。
金姐那邊在半月後給我來消息了,楊曉軍在長安露過麵。消息絕對可靠,他要我去長安找他,他住在一個叫龍鳳茶樓的地方。
我本來想多問問的,結果她說一切到了再說。
我思量再三,這件事我和書生去辦就好了,讓蕭安和朱泉在家守著。最近不太平,家裡沒有人守著我也不放心,我怕家被人給一把火點了。
雖然咱自認為沒得罪什麼人,但是保不齊彆人嫉妒咱,正所謂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本來找人這件事就不是什麼大事,我和書生過去,看看到底啥情況,要是有消息就查探一番,找到人盯住了,這邊就可以找朗仕春談價錢了。
金陵到長安的火車特彆慢,我和書生整整做了五天半,第六天的傍晚才下了車。
出了車站,我和書生一路打聽一路走到了龍鳳茶樓,足足走了有三裡地。這要是在以前,我們就坐黃包車了。
解放後黃包車逐漸就不讓拉了,說這個是不平等的體現。坐車的像是資本家,拉車的像是牛馬。
這是何苦啊,要是有黃包車我和書生也不至於這麼累,拉車的也能賺點錢補貼家用。
我倆背著重重的行李走上了二樓的時候,過來一個妖豔的老板娘,見到我倆就笑著說“你們是不是找金姐?”
我詫異地說“你認識我?”
“金姐交代過,我一看就認出你們了。果然是一個英俊非凡,一個瀟灑儒雅!”
書生說“快給我們弄口水喝,從車站背著這麼多行李走過來的。”
猴哥這時候在樓下等著我們呢,為了讓猴哥坐火車,我還給猴哥買了火車票。
猴哥看起來還是很像那麼回事的,我不僅給他穿上了褲子,還給他戴上了一頂帶有紅五星的綠軍帽。就算是猴子,這也是一隻愛國的猴子。
我和書生坐下,我就把窗戶打開了,猴哥直接就爬了上來,從窗戶跳了進來。
老板娘進來的時候嚇一跳,大聲說“哪裡來的猴子?”
我說“我帶來的,給猴哥也準備個茶杯。”
我和書生都不餓,我們帶了乾糧,在車上吃了。喝完了水之後,老板娘就帶著我們下樓,出了後院,隔著一條街,在前麵有一座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