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柄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這個瓷瓶就是你的妹妹?看著真不祥,我摔了它吧!”白籃舉著瓷瓶,一副真要摔了它的樣子。
“彆彆,你彆摔!”劉一柄立刻上去搶過了這隻瓷瓶,“我妹妹的眼睛在裡麵,有個神人說隻要把妹妹的眼睛添加到瓷瓶裡,能讓她永遠存在。”
是靈魂不可超生吧,這都被封進去了,白籃現在懷疑劉一柄還是個文盲。
難怪自己完全感知不到對方的靈魂,到了這個地方也才有點反應,因為她的屍體之前被人扔在這裡了。
到了現在,魂魄還是不完整的,這女孩子好可憐。
白籃一把將瓷瓶又搶回來,仔細瞧了瞧,潔白如玉,平整光滑,可見製作的精致。
“哪個師傅給你做的,這白瓷瓶做的真好看,放洋桔梗特彆合適。”白籃手持一支綠色的洋桔梗,直接插了進去。
劉一柄呆住了,他緊緊盯著這個白瓷瓶,一動不動的,似乎失了魂一般。
白籃將瓷瓶穩穩的放在桌子上,劉一柄眨了眨眼,瓶中的洋桔梗仿佛一瞬間從一支變成了一大束。
花瓣細膩嫩綠,瓷瓶溫潤細致,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藝術品般,好看的很。
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清香,白籃將劉一柄一個人留在房間裡,她關上門,要去找穆離問劉二梅的遺體下落。
就算燒了,也應該有骨灰才對。
後院被封的古井處,穆離還站在原地,他淡漠了看了白籃一眼,說“已經告訴過你了,沒有屍體。”
“什麼都沒留下,這不合常理吧?”白籃有一絲煩悶,穆離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的,我看著燒了,然後就給衝下水道了。”穆離一副抱歉的目光看著白籃。
白籃傻眼了,衝下水道了,這個她要去哪裡找,劉二梅的意識也一直不完整,可能都無法進入冥道。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們要做的就是順其自然,哪能強求呢。”穆離目光閃爍,微微抿嘴,低頭輕笑。
“你點我呢!反正你就是看我拉不長你,又吹不扁你是不是?”白籃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是敷衍自己的,但是自己又真的拉不長他,
“是啊,要不這事就算了吧,你那裡不是還有個骨灰盒嘛,敷衍一下算了,時間過完就撤吧。”穆離輕歎一聲“你對客人太過用心,實在是沒有必要,不過都是過客而已。”
白籃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了,不過她為什麼要為彆人改變自己,她轉身離開,不再管穆離。
穆離看著她的背影鬆了口氣,他壓在這口井上的一隻手,已經微微有些發酸,過了許久,他才放開。
白籃回到房間,劉一柄躺在地板上,已經昏睡有一會兒了。
她又點燃了一支短香,放在空空的骨灰盒旁。
花瓶裡的花開了正好,白籃朝上麵撒了些水。
劉一柄這次夢到的地方倒是變了,那是一個手術室,裡麵有一具冰冷的屍體,被蓋著白布,他掀開白布,看到躺著的人,嚇得癱軟在地,那是他的妹妹。
“哥哥,哥哥!”
詭異的聲音傳來,但不是從這具身體裡傳出,而是從自己的上方。
劉一柄抬頭看去,天花板不見了,又變成了猩紅的天空,一雙血紅的大眼睛死死盯著自己。
“哥哥,哥哥,我要回家,你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