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信此刻正沉浸在夢鄉之中,對自家父親靈堂那邊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
就在前一天晚上,他甚至都沒有去守夜,原因無他,主要還是擔心會有意外狀況發生。
所以一到時間,他便乖乖地上床睡覺,不敢隨意亂跑。
此時此刻,他正在夢境裡與自己已逝的父親絮絮叨叨。
在夢中,他向父親抱怨道“老頭子啊,您知道嗎?那些自稱是警方的人,一個個看起來可比江湖人士還要凶悍呐!特彆是那個領頭的,聽說是姓常,據說他們家還有人在當官呢。我哪裡敢輕易得罪呀!”
想起這些人的模樣和氣勢,林長信就不禁打了個寒顫。
接著,他又繼續說道“老頭子,您以前就跟我說過,如果他們想要什麼東西,那就給他們好了。其實我心裡也明白這個道理,誰叫咱們惹不起人家呢。但我這心裡頭總覺得有些憋屈,不想這麼快就服軟認輸,可又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們給狠狠地收拾了。”
說著說著,林長信的眼角竟然泛起了淚花。
“父親,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基本上都做了。
第一,警察要來,不要攔著;
第二,白虎逐日聯盟的人來了,儘量讓著;
第三,我還按照你的要求去找了那個奇怪的花店訂花,現在人家也上門了,還是晚上不用睡覺的那種。”
林長信滿心愁苦地站在那裡,目光緊緊鎖定著父親那張毫無表情、仿若石雕般僵硬的麵龐,嘴裡則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絕地傾訴起來。
他根本顧不得對麵的父親是否能夠聽到自己的抱怨和牢騷。
“爹呀!您究竟做了些啥呀?
咱家這院子裡難道藏著啥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您倒是跟我說清楚啊!
每次有人找上門來索要東西,您就隻丟下一句‘給他們便是’,可問題是我壓根兒就不清楚那些人想要的究竟是何物!
如今可好,以往跟著我的那幫兄弟全都被嚇得屁滾尿流,跑得一個不剩啦!”
說到此處,林長信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後繼續嚷道。
“還有那該死的花店!簡直不讓人省心呐!
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晚上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彆跑出來瞎折騰,尤其是守靈這種事。
哼,我自己都不願意守靈呢,還特意告訴過他們我壓根兒就不需要這項服務。再說了,就連您的牌位我都早已經預定好啦,而且還是純金打造的呢!”
……
看著麵前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林長信,他那飽經滄桑的父親——林拳正,原本就布滿褶皺的臉龐此刻更是微微顫抖起來。
這細微的動靜,猶如平靜湖麵上泛起的一絲漣漪,瞬間驚到了站在他對麵的兒子。
"你你怎麼會動?"林長信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著自己的父親,仿佛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
就在這時,隻見林拳正氣憤地不知從何處猛地抽出一根粗實的木棍,二話不說,朝著林長信狠狠地揮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