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白墨的精神世界內逐漸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變化。
他的靈力似乎在不斷地增長,氣勁也變得愈發凝練。
每當他沉浸在精神意識裡,腦海中便會浮現出某個神秘的聲音,似乎在召喚著他。
雖然以前也有過這種仿佛被呼喚的感覺,但此時此刻,白墨從未感受過心中的呼喚聲如此強烈。
突然,仿佛被什麼東西拉拽著一般,白墨瞬間沉浸進了精神世界之中。
眼前出現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
山巔之上,有一座被塵封了千年的古老寺廟。
修長的石級蜿蜒而上,似乎通向了雲端。
山上叢林蔥蘢,綠意盎然,花木遮天蔽日。
陽光穿過枝葉的縫隙,灑下斑斑駁駁的光斑,在地麵上跳躍著。
許久,白墨才終於登上山頂,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撲麵而來。
寺廟周圍的圍牆,由青磚壘砌而成,已顯得頗為殘舊,青苔附滿了牆角和地麵,給人一種滄桑之感。
穿過寺廟的大門,是一條窄小而狹窄的石板路,兩旁是幾間破敗倒塌的房舍。
它們不是用磚石壘起來的,而是以土牆為主,木為框架,簡陋而樸素。
白墨沿著石板路一直走著,不知道為何,仿佛感受不到先前山帶步帶給他的痛感一般,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心曠神怡的舒適。
突然,他一陣目眩,眼前的山頂破敗古寺早已經變幻成一片千裡沃野。
他低頭看去,自己身處一條鄉間土路上。
道路兩旁,種滿了稻穀,白墨外出多年,自然識得這些白玉稻,正是空明帝國人的主要食糧。
如同蒲扇一般的圓形稻葉層層包覆著一根手腕粗細的莖杆,正好有著白墨大腿高度,而稻杆之上,則結著一穗穗飽滿晶瑩的稻穀。
稻穀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宛如自然的樂章,稻田覆滿了金黃的草泥,湛藍的天空映襯下,如同一片黃金鋪就的寶地。
遠處有人影在田間勞作,白墨正想走近,眼前場景又一次切換。
這次,他身處山穀深處的一座小石橋之上,石橋橫跨在如絲般的溪流上。
溪水清澈見底,溪水撞擊著溪底的卵石,發出悅耳的清脆聲音。
溪流上,漂浮著一艘小船,繪有精美的圖案,船頭和船尾裝飾著雕刻精致的花紋。
那船上,坐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他留給白墨的隻有一個寬闊的背影。
他凝望著遠方,一言不發。他的臉龐不知為何漸漸透露出一層光暈,宛若日出初升的紅霞。
白墨正欲行禮開口詢問,隻聽得那人搶先一步問到“小子,你生辰何年?”
白墨一陣愣神,半晌才開口道出了生辰。
“空明曆1122年”那人抬頭看了看天,喃喃道“明徹啊,我們的國家也傳承千年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轉過頭來,白墨並沒有聽清男子說了什麼,隻見得眼前之人容貌甚偉。
豐神俊朗的臉龐,輪廓深邃而立體,臉上有著刀削斧劈般的硬朗之色,他的眼睛明亮,清澈如水,眉宇間充滿自信,臉頰上掛著從容自若的笑意,一頭黑白相間的中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淺色的勁裝勾勒著身上棱角分明的肌肉,而下身挽起的褲腿和沾滿泥土的赤腳則與他的高貴氣質顯得格格不入。
男子微笑著看了一眼白墨,滿意地點點頭。
突然他哈哈大笑,然後站起身來,指著周圍的山穀“我來到此處已不知道多少歲月,你來時所見的寺廟乃我舊居,你來時所見稻田,乃我親手開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