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早點知道這件事，或許也不會死得那麼乾脆了。但說到底，生死已定，什麼都隻能是假設。
冬日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禦阪凪被鬆田陣平牽著走在墓碑之間的小路上，地上鋪滿碎石，走起來還能聽見沙沙聲。
墓碑前放著幾束花，萩原研二和伊達航站在墓前，雙手合十，閉眼默默祈禱。
禦阪凪疑惑歪頭，鬆田陣平這是帶他來見伊達警官嗎？可為什麼是在公共墓園啊？這地點是不是不太對……
鬆田陣平拍了拍禦阪凪的腦袋，示意小孩跟著他一起過去。
禦阪凪有模有樣跟著鬆田陣平一起祭拜，這一套他其實挺熟悉的。
所有流程走完後，禦阪凪好奇打量著眼前的墓碑。沒有刻任何字跡，也沒有照片，樣子看上去很新，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剛才清洗過了，但很明顯這個墓碑樣式是近幾年才有的。
萩原研二注意到一旁的禦阪凪，慢慢走了過去，半蹲下身，仔細看看，眼前這個孩子似乎長高了，臉也長開了點。
少年人冰涼的手摸上了他的臉頰，有點心疼地開口“研二為什麼眼睛紅紅的呢？感覺你很難過……”
“誒，怎麼哭了？”
禦阪凪用指腹輕輕擦掉了半長發警官眼角溢出的眼淚。
“因為一個故人……”
少年眨眨眼，視線偏向墓碑，“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是個好人呢。”
好人啊，那應該和他沒什麼關係……
看著不遠處交流的一大一小，伊達航仔細打量了兩眼禦阪凪，忍不住開口“這孩子除了那雙眼睛，長得和禦阪也不像啊？”
鬆田陣平盯著眼前的墓碑，垂眸，“……班長你是沒見過他鬨騰起來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伊達航沉默了，他和禦阪私交並不多。平時接觸不是因為這兩個同期邀請聚餐，就是因為案子。那人看起來很沉穩，辦起事來乾淨利落，他同事們都讚不絕口。
禦阪剛死的時候，大家其實也惋惜過，後來見公安內部整改鬨得那麼大，才知道這件事牽扯多深。
慢慢的也沒人提起過他，大家似乎也都忘了，警察係統裡曾經出現過這麼一個驚才絕豔的青年。
“不過人死不能複生，也不能把這家夥扯出來問‘你是不是還有個遠房弟弟’‘你家裡人都這麼難搞嗎’之類的話……”
想起什麼，伊達航歎了口氣，“其實我和萩原來的時候，墓碑已經被清理過了，上麵也放著些供品，感覺那兩個人應該是一起過來的。”
鬆田陣平挑眉，“公安不是不承認他的身份嗎？”
“彆這麼說鬆田……當年那事你和萩原沒被牽扯，他們私下應該也出了不少力。隻是上層的心思，誰也左右不了……”
從墓園出來，鬆田陣平當著禦阪凪的麵，正式介紹了伊達航。
聽見熟悉的姓名，饒是伊達航都不由得沉默了，難怪他兩個同期能注意到這孩子。
萩原研二偏頭看向伊達航，問道“班長你是直接回警署嗎？”
伊達航摸了摸後腦勺，笑道“對啊，最近有點忙嘛哈哈哈。”
“春假剛結束就這麼忙嗎？”鬆田陣平忍不住咋舌，“我記得班長那邊犯罪率還行吧。”
“這不是馬上要調去搜查一課了嘛？有點工作需要轉接。”
萩原研二拍了拍伊達航的肩膀，“還是要注意休息啊班長。”
安靜聽著的禦阪凪皺起臉，地方警署都這麼忙，怎麼感覺搜查一課會更忙呢？那他當時是不是不應該答應教官去特彆犯罪對策室實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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