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看著一旁神態自若,侃侃而談的梁客,心中沒由來的產生了一絲恐懼。
生活在驚悚世界的人……
這怎麼可能?
楚浩知道人類在驚悚世界根本就無法長期生存。
因為驚悚世界的汙染是每時每刻的。
如果一個正常人在驚悚世界中待得時間夠久,那麼他最終會徹底化作鬼怪中的一員。
甚至在現實世界中還有一種猜想。
那就是當人類通關驚悚遊戲後所獲得的能力,會不會也是一種汙染?
現在的驚悚獵人之所以還能保持理智,或許就是因為這種汙染還沒有達到臨界值。
可是……這個醫生……
楚浩陷入了沉思。
血月街這個禁區好像確實很特殊啊。
可這個醫生如果作為一名人類的話……
他到底是如何獲取到這麼多鬼怪的信任的?
或者……他本身就是鬼怪呢?隻是由於某些執念,讓他認為自己還是一個人類……
楚浩低著頭想了很多,但無論哪種猜想楚浩都對麵前的這個醫生產生了警惕。
在無數驚悚遊戲中生存下來的他,對任何事物都抱有一分與生俱來的懷疑。
要不要……跟上頭報告一下呢?
就在楚浩思索的時候,梁客這邊已經將倒在地上的男人扶了起來。
“你叫梅友乾對吧?”
“你看看,你打算用那種形式賠償我們呢?”
梁客似笑非笑的神情,讓地上的男人驚呼一聲。
這個家夥……他……
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我不知道……”梅友乾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
要不是今天勢比人強,他早就大殺四方了。
而且這裡的鬼怪好像很通人性啊……如果好好談談的話也未必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這個時候把主動權交給這個醫生是最好的選擇。
讓自己說方案?萬一虧了呢?
梁客舔了舔嘴唇,隨後掏出了一枚恐懼幣。
“這樣吧!我們血月街呢,隻認可恐懼幣。”
“讓我看看你身上有多少錢,拿這個作為賠償,對你、對我都好……”
梁客說著便把手伸向了梅友乾的口袋。
“彆彆彆……梁醫生是吧?我沒有恐懼幣了……”
“真的!一分都沒了!”梅友乾的聲音明顯帶著一絲哭腔。
剛剛為了能把楚浩打下來,他揮起刀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想過沒錢的問題。
原本他有將近七百多枚恐懼幣,這都是他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搶來的。
彆看七百枚恐懼幣不算多,但不多隻是相對於梁客來講的。
如果把這七百枚恐懼幣丟到人類世界的話,無疑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沒了?”
“老豬,你看啊……這事有點難辦啊!”
“你呢?”梁客同時也看向了女人。
隻是女人的搖頭程度甚至比梅友乾還要劇烈。
天地良心,她兜裡的錢可是要比臉還乾淨的。
這個古怪的家夥,一上來就讓自己賠償,賠什麼賠啊?就算把自己賣了也湊不出多少恐懼幣啊!
梁客低著頭思索了片刻。
根據梁客所學的心理學來講,麵對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給對方一個時間限製。
在壓力的作用下,無論有多少老底他都能交代出來。
這兩個家夥毫無疑問對血月街造成了巨大的破壞。
如果就這樣給他們放了,那血月街的街坊們勢必會寒心的……
想到這裡,梁客頓時有了主意。
“老豬!你去把我那個……那個鬨鐘拿來!”
“好嘞爺!”
豬老板一路小跑,很快就從梁客的臥室中取出了一個小巧的金屬鬨鐘。
此時,無論是看熱鬨的玩家,還是血月街的街坊們,他們都圍了上來。
楚浩也透過人群的縫隙仔細的觀察著。
這種密不透風的環境,給梅友乾和女人造成了很嚴重的心理壓力。
梅友乾忍不住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