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媽一通說教,三舅媽跟著補充道:“好外甥呀,不是我們喜歡說教。你想想現在的處境,真是不知道咱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你和關家小子兩人相互幫扶著把兩家提攜著點,看看以後能不能給懷安娶個媳婦兒,娘家這頭你也算是圓滿了是不是?”
這話乍一聽沒毛病,可實際上這未嘗不是一種道德綁架,對於懷初來說,許家她內心深處也沒有想好如何相處。他們是原身在這個家唯二重要的人了,窩囊的許方遠不說,許懷安這個小正太她還是蠻喜歡。
說實話這個世界對她來說本來就陌生,如同一棵被丟入洪水中的小草,是這個世界的一片飄萍。若是沒有點牽掛,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活下去。亂世、又是落後的古代,真是分分鐘會要人命的地方。
她穿越過來這麼久,從來沒有停下來細細想過這件事。一來什麼情況還沒搞清楚就迷迷糊糊的成婚、接著逃荒一路到了這裡。真是求生本能讓她冷靜的顛簸到了這裡,她被裹挾著想辦法求生,哪裡顧得上?
如今回頭看,先是許家父子和她產生了聯係,後來又是關東城這個人,嘴上說的再好,她心裡明白舅媽說的是對的。不管她願不願意,她貌似後半輩子和他綁定在了一起。
現代女性不缺乏離婚的勇氣,可她遇到的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這裡出格一點的女性是會沒命的。
所以她回想一下又覺得自己運氣其實還不錯,村裡留下的這幾家,都是事兒少,明理之人。關家郎君更是開明的讓她有種遇到現代男性的錯覺。
想她為娘家忙前忙後這麼久,他自己照顧老娘,從來沒有來她麵前說半個不字。
她倆之間,除了成婚時那荒唐一夜,客氣的真不像是成親的兩口子。
暗暗的尋思了一下賴掉這門婚事的可能,她頹然的泄了氣。
這村裡不少人都是她們成婚的見證人呢,她怎麼賴?此路不通,她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話說她現代剛步入社會不久,要不也不會遭遇職場霸淩想不開,整天忙的跟牛馬一樣,真沒怎麼空談戀愛。她僅有的戀愛經驗是在大學,不過那時一切都恰如其分,恰好對方是她舍友男朋友的舍友,恰好她想戀愛的時候他出現了,恰好畢業的時候分手。
一切的經曆像是應付程序的過家家,談不上多喜歡、也不討厭。
所以她現在是趕了個時髦叫先婚後愛?
被兩個舅媽輪流教訓了的懷初哪怕心裡知道要去關家,可真到了晚上,她磨磨蹭蹭的就是不往那邊去,總覺得尷尬的要死。
好在許家的兩個男人真的遲鈍,絲毫沒有發現問題,爺三在忙著把山洞裡搬出來的東西該規整的規整一下。懷初家小院正房有三間,中間的的堂屋,裡麵堆著鋪蓋卷兒、日用的零碎。左手邊的一間房分隔成了兩間,一間用來給懷安做了臥室,一間用來預計做書房。右手邊同樣分割成兩間,一間是許老爹的臥房,另一間暫時空著。廚房在進門的右手邊的偏房。
偏房兩邊正對著,都是兩間,懷初家的廚房是她特意設計的,連灶上都貼了青磚,背後寬大的案板,窗戶開的又大,顯得特彆的敞亮。
值得一提的是,村裡人都參考了她家的門窗,門用的兩頁式的,窗戶也開的大,房子建成,大家都誇她會設計,搞得懷初哭笑不得。
這哪是她的設計呀,這是她拿來用的好伐!
懷初家的偏房,空著的蠻多,還沒有想好用處。
其實家裡需要收拾整理的並不多,家裡現在連床都沒有一張。
原本會木匠的外公這幾天忙著自己家那幾個小院,真沒空來給村裡人做家具。
暫時有了遮風避雨的地方,床不床的先可以不著急,去河邊砍了幾片芭蕉葉回來往地上一鋪,上麵用油紙一擱,將就著就這麼睡吧!
她正在領著懷安鋪床,門口響起敲門的聲音,懷安去開的門,回來的時候後麵跟著的居然是關東城。
一看見他,懷初不免就想起舅媽們的嘮叨,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眼裡有淡淡的溫柔,沒等懷初詢問,便當著許家父子倆的麵解釋道“娘子,如今家裡房子也建好了,我來接你回家!”
許家父子一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對喔!懷初(姐姐)已經成親了,一路來這裡這麼久,懷初從來沒與父子倆分開過,如今聽他說來接人,心裡很是不舍。
許老爹手上拿的芭蕉葉被他無意識的揉的都快成蓑衣了,他可憐巴巴的看看女兒,又看看身姿不凡的女婿,坑坑巴巴的說到“該的、該的、懷初是該跟你回去照顧家裡的……”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懷初還看到他偷偷抹淚的動作,語氣可憐,動作隱忍,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去乾嘛了咧!
倒是小子懷安好奇的問姐夫“姐夫,你和姐姐不能住我們家來嗎?我舍不得姐姐!”
關東城對自家老丈人沒招,對這個小家夥還是沒問題的“我可以和姐姐住你家呀,不過你確定要這樣?我們兩家離的這麼近,你明天睡醒就可以直接從院子過去玩。我們兩家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彆呀,明天開始就把中間的門打開,你隨時可以過來。姐姐又不走,你睡醒就能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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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拍了拍麵前的牆壁“你跟姐姐不就是隔了這堵牆嗎?她就是在家裡你也是到了要和家裡人分開睡的年紀了呀對不對小男子漢?”
這話說的,許懷安果然就被繞了進去,覺得姐夫說的也沒錯。
特彆是最後一句,簡直的搔到了渴望長大小孩哥的癢。他立刻挺了挺小胸脯,點了點頭同意。
許老爹自然是隻有懷初能搞定“哭什麼?懷安都沒有哭呢!我這又不是遠嫁,就除了中間那道牆,我與在家裡有什麼不同?再說了我明天還回來的……”
這樣生硬的安慰,許老爹心裡稍稍好受些,緩過神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女婿麵前丟了臉。他懊惱著自己明明不想哭的,結果一聽女兒要走就沒有忍住。
在女婿麵前失了麵子,再待下去他都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狼狽的捂著臉丟下句我先回房了匆匆跑了。
懷初原本還以為關東城會吃驚,可他麵上表情維持的很好,一點都沒有破綻露出來,真不知道他是真的見怪不怪了還是忍著給她爹留點麵子?
許老爹走了,懷初也沒有立刻跟隨關東城離去,而是徹底的把懷安安置好,這才退了出來。全程他沒有催促,站在邊上幫忙遞個東西什麼的。
等從懷安的房間出來,懷初站在院子裡朝著她爹的房間喊到“爹,我走了,你早點睡!”
半晌裡麵才處傳來一聲不大的嗯。
兩家雖說從中間開了門,兩人還是默契的一前一後從許家大門出來,懷初轉過身關門,他就在邊上靜靜的等著。
懷初突然好奇,他是自己來的還是彆人叫他來的?
於是便問了出來。
聽到她的疑問,關東成背著手,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發出了邀請
“我們聊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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