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種還是不種時間尚早,且還有的等。
一晃眼的功夫,前陣子還讓大家掛心的水稻,經過連日的大太陽暴曬,從青綠變成了金黃。
那些讓大家鬨心的東西,既沒有傳染,又沒有長大,反正看著還好。
若不是為這一場秋收,羅鐵匠早就帶著人再次出去了。
從山後麵的小路大家用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修好了以後,他就跟屁股上紮了刺一樣,在村子裡上竄下跳的鬨著要走。
跟羅三舅說了不下三遍。
可惜每次羅三舅都是一句話就把他堵了回來“你家稻子怎麼辦?”
沒錯,羅鐵匠父子當時跟著進來好懸差點錯過了水稻栽種。當時是村裡幫著他們弄得。就算是出門後,也有村裡人幫忙看著點田裡的水。
他們的水稻比懷初她們頭一批稍晚幾天。剛好能分批次的開始收。
人都幾乎幫他們把糧食種好了,他再不長眼自己收那就是找事兒了。所以儘管叫的再凶,他也隻能老實的在村裡待著。
時不時去田坎上站站,恨不得一天自家的水稻全部黃咯!
千盼萬盼的,前頭這批水稻終於成熟了。懷初到處查看了一番,定下了明天開始收割。
這也就意味著,緊張忙碌的秋收正式拉開帷幕。
農民辛苦一季正檢驗成果的時候,今年的秋收,對於村裡的這些人來說,意義又殊為不同。新的地方、新的開始、又是新的田地,新的播種方式。雖說老把式看過了,拍著胸膛說今年的秋糧絕對的大豐收,可一日沒入倉,一日就不作數。
怎麼收,人員怎麼安排,這事情大家商量了好久。原先準備各家收各家的,後來說起懷初家這樣的人少的,那麼大的田,收起來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收完,有人乾脆提議,大家一起收,從上遊往下遊推進。
說起來老趙家跟秦家目前都還沒有田地,呂家老爺子兩人就不談了,就單說這兩家,沒有地,也不需要幫忙收稻子。懷初讓她們趁著沒有人用牛,趕緊去下遊開荒,下一季的作物就能跟上大家的節奏。
老趙家和秦家姐妹幾個忙著去開荒的時候,這日一早,村裡老少拿著工具,浩浩蕩蕩的奔往了田裡。
起先第一步當然不是割稻子,而是祈福!
沒錯,是那個祈福,據說這是每年秋收時必走的流程。可以簡約不可省略!
去年秋收時,懷初還沒來這裡,當然是沒有見過的。
以他的眼光來看,老村長叔的這個祈福儀式跟跳大神的沒什麼區彆,完全有點封建迷信的感覺。後來轉彎一想,科學怕是也解釋不了她在這裡的緣由吧?
遂收起了戲謔之心,變得認真起來。她悄悄的看了看,每個人都很虔誠,仿佛她們的祈求,上天真的能聽到看到一樣……
祈福結束,由村裡老村長叔帶頭開了第一鐮,後麵的後生那叫一個激情澎湃,鐮刀揮的飛快。
懷初不斷的在給人讓路,被人追著跑。
可能是剛開始新鮮,早上的速度簡直快到離譜。
前麵這兩塊田,半個時辰不到就割完了一塊。田裡到處都是人的感覺。
看他們速度這麼快,懷初把早就設計好的脫粒工具拉了來,這是個大號的米升,也就是那個量具,下窄上寬,鬥狀,然後三麵用竹席圍了起來,靠近外麵的這一麵懷初加裝了幾個類似於齒輪的東西,稻子摔在上麵的時候,好脫粒。
懷初不知道她們以前是用什麼方式脫的粒,這是她曾經有次在電視裡看到過那種不適合機械化生產的地方給水稻脫粒的方法,沒有一點技術含糧,因著當時看的時候太過於落後,她很吃驚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居然還有這等落後的耕種方式。
呃……話說的太早了,她現在可不就是比看到的那人還原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