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很簡單,什麼最凶,最讓人害怕就扮什麼。
上次她們被兩個士兵追著逃才走散的,這次自然不能再這樣了。
兩人出山的時候做了一番偽裝,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是個男人的模樣,說話聲音到行為舉止,小心了又一小心。
剛開始一段路還好,她們並沒有遇上什麼人。可能跟她們警惕有關,從羅鐵匠那兒被動的學習的經驗被她們用了出來。偵察好了再走,一路上順的不像話。
路過那段造成她們全家分開的路段,過去的痕跡早已不見,路邊倒是多出來很多小土包,她們自然明白那是什麼。
一直到她們遇到了一對兵丁,因著打扮的是個男人,兩人二話不說被人抓了去,衣服一換,妥妥的入了伍。
到處都是男人,兩人差點沒嚇死。
雖說她們是想要這麼一身裝備,可沒想到會以這種行為實現。
而抓兵丁根本就不會給她們商量的餘地,就這麼的兩人糊裡糊塗的被充軍了。
原本兩人是準備找機會逃跑的,沒想到無意間聽說他們這次隊伍是要從春陽郡府城路過。
這不正是她們的目的地嗎?
婆孫兩一合計,兩個人走說不定還不如跟著隊伍走安全。
事實上路上的見聞也證實了這個猜測,她倆根本就不認路,隻能跟著大部隊走。
實則這個隊伍在合穀縣繞了好大一個圈子,這才往府城走。
其他的都還好說,就是路上婆孫兩大小解真是要了老命了。隊伍裡都是些大老粗,閒來沒事說來說去都是褲襠裡那點子事情,為了暴露性彆,她們是咬著唇憋著過來的。
最讓人難堪的是,隊伍裡的男人總有些喜歡動手動腳,搭搭肩膀,拍拍背這種事情完全避免不了。
幾次懷玉都覺著自己裝不下去了,靠著信念撐過來的。
兜兜轉轉好久之後,隊伍才向著府城出發。
這個時候兩人又開始想該如何脫身之法。
好在也許是老天看她們實在是可憐,這才讓這支隊伍在快到府城的時候經曆了一場小規模的衝突。
借著雙方大戰的功夫,兩人悄悄的溜了出來,換了衣服鞋子,找地方躲了很久,確定隊伍已經離開了以後才出來。
就馬上到府城的這幾公裡路程,她們遭遇了兩次搶劫、四次誘騙、打了五次架才算完。
期間若不是她們被抓時分的家夥什還在手上,怕是命都沒有了。
真的是拚了命才活了下來。
入了府城,兩人無頭蒼蠅一樣的轉了很久都不得其法,根本連王家的門在哪兒都摸不到。
隻能看想辦法能不能聯係上許大伯一家。
天真的許婆子還以為她大兒一家都還好好兒的呢,所以她找人的時候去的是平民住的城南坊市,結果根本就沒有音訊。
這個時候先發現她們的是許大伯。他如今在這府城裡算是紮下了根,混的都是底層的貓鼠之道,消息自然靈通。
起因是一個常跟他混跡在一起的二癩子跟他說南坊市那塊地方有人在找一家姓許的人家,他以為人找的是雙人徐,結果問了才知道,找的是言午許,他一想自家老哥哥不就是姓許嗎,所以說出來樂嗬樂嗬。
二癩子本身說這話就是為了取笑許大伯,都混成這樣子了,誰還不知道誰呀,要是真有個親人來尋,也不至於混成這般淒慘模樣。
可怎麼說呢,許大伯聽完以後心裡一動,說不定真是找他來的呢?
老二一家肯定活不下來,就算是活下來了也不會來找他們,他那侄女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就他二弟那德行,指不定誰管誰呢。
倒是他娘這人他十分的了解,說句難聽的,他娘這輩子就是為他而生的。當時走散了他也沒讓人回去找,心裡估摸婆孫倆應該是被人殺死在外頭了。可萬一呢?
萬一他娘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