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聽了聶遠分析了其中一點,大家猝然而驚。
對於路上的危險大家這才有了真實的感覺。前麵的路上的危險那也隻是環境帶來的危險,相比之下,這種人性的考驗才是最可怕的,防不勝防。
“還有,不知道你們都注意到了沒有,那個女子才是最可疑的!”
“女子有什麼可疑的?不就是個普通的婦人嗎?”有人不解的問。
好脾氣的聶遠沒有吭聲,他一旁的堂弟聶明笑了笑,“你們沒有發現嗎?她手上抱著的孩子可是從頭到尾一聲都沒出呢!”
這麼一提醒,大家這才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這樣的,那孩子從被抱著跑,後麵摔在地上,一點動靜也無。
按理說這麼大的孩子,就算不哭鬨,也會哼哼唧唧的,而那個女人的孩子並沒有。
從這個方向想的話,那會兒女子摔在地上,孩子掉了,她最合理的反應應該是趕緊撿起來孩子查看是不是摔到哪兒了,而不是趴在地上沒有半分動靜。
這明顯不正常。
“還有……你們誰逃跑的時候還不停的往後看?”
這麼一問也是哈,逃命的時候不應該蒙著頭往前衝,跑的越快越遠越好嗎?
怎麼那個女子在逃跑的時候還不停的往後看?
“那位大漢也是,追上人的第一時間就是扔了自己手上的刀,選擇甩耳光。雖說我們不認可這件事,但從邏輯上來說,這更不合理,一般的劫匪要不求財要不求人。她逃跑被抓,第一件事應該是要了她的命,或者直接押解回去懲罰,可他兩者都沒選,反而做出要逞獸欲的行為,這就更奇怪了。像是要刺激彆人,激起人的保護欲一樣。”
大家順著他的話回想了一下,的確是這個樣子,當時他們看到那男子撕扯女子衣服的時候,差點沒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要不是聶家兄弟按的及時,怕是真就衝出去了。
“聶兄弟,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問題不對的?”
“從一開始吧!我們這才剛出山,就立刻遇上了人,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太正常的事情。你們經曆的少不知道,這就像是有些地方會把斷了手腳的孩童放在街麵上乞討。乞討的對象就是那些看起來陌生的外鄉人。等你真給了乞兒錢財或是吃的,他們會選擇在你出城或是落單的時候搶劫你。兩者的手段很像。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懷疑怎麼就那麼巧,讓我們給遇到了。”
“後來你們也看到了,他們就是設了這麼個套,等著人往裡頭鑽。不管有沒有人,不過是演一場戲,真遇到人他們裡應外合劫財劫人,總有收獲。沒有人也不廢棄什麼。這個環境,要真有像我們一樣從這條路出來的,一套一個準。他們既然能一直在這裡設套,就說明前麵肯定成功過。所以你們想過沒有,我們該怎麼過去?”
是啊,從剛剛那些人出入的地方看,那裡麵絕對會有個寨子的。
而他們有恃無恐的在這裡設套坑人,大概就是因為這裡剛好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理位置。
倒不是說這裡位置多好,恰恰是因為這裡剛好連接著去另一側山脈的中間。
從環境上來看,聶遠推測他們的寨子不大,就在剛剛那片樹林裡。
那麼問題來了,要繼續往前走,必須得經過那座寨子……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咱們必須得從那地方過嗎?”羅三舅喃喃的問了一句廢話。
其實站在這裡已經很能清楚是不是必須。
這塊地方有點類似於月牙狀,彎起來的那邊就是那些人住的寨子。而另一邊全是懸崖峭壁,峭壁對麵也還是山,就隻有一條路可走。
大概他們就是吃定了這種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才敢在這裡劫人吧?
就這種環境,羅三舅四處看了看,就算是有兵丁想管,還真不一定能進的來。
他這會兒有點理解了當初聶兄弟說餘州很危險,讓他們繞路的原因了。他們這還是走的相對人少的路,若是按原來的計劃,那真是一群傻白甜給人送菜的。
他這人自詡見識多廣,又有羅鐵匠的配合補充,覺著自己出門應該不會被人坑到。誰知今天這一幕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頓時覺著將這幾個兄弟帶著簡直是最英明的決定。
他握著聶遠兄弟的手,激動的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聽完他的分析的孩兒們則是各有所得。
其實自從上次成功的滅了土匪老巢,又從一小隊兵丁手中活了下來的孩子們多少心裡有了些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