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忙著春種,在外的孩子們忙著趕路。
殊不知在餘州,有人望眼欲穿的在山那邊等候。
說來,上次羅三舅他們的鹽賣給了木府,靠著這批鹽的衝擊,餘州北部的鹽價終於下來了那麼一點點。
這就更加導致了木府當家人急切的想要他們下一批貨趕緊到來。
如今的小寨子,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山上的房子全部被拆除。就在靠近山邊的位置,兩排木屋建在路旁,有人在不斷的進進出出,路邊還有衣著單薄的漢子喊打喊殺的訓練著。
最末端的屋子外麵,一個赤著上身的壯漢,正在揮舞著錘子,敲打著燒紅的鐵塊,汗珠順著他黝黑的後背滑落入泥裡。
這一幕若是讓羅鐵匠看到,不知該如何激動才好。
在那最端頭的房子裡,此時正坐著一個羅三舅他們眼熟的人,正是木府管家弟弟。
說實話當初送走了羅三舅他們,他便在這裡駐紮下來,原本他帶的人不多,是從附近的城調的人過來把這地方重新規劃修建的。
建房子這事兒人多力氣大,他早早的建好了,便日盼夜盼的祈求合作夥伴們早點回來。
年後一化凍,他就著人給他在寨子口安了個位置,望眼欲穿的看著對麵的山,就盼著早日看到那群熟悉的隊伍。
不是他不知道山路有多難走,而是他那案頭一天一封的飛書傳著,跟有刀架在脖子上一樣。
他越是感覺到家主的著急,越是覺著自己小命休矣。
一天看八百回,恨不得帶人上前去接他們一程。
這場倒春寒更是讓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是生怕他們的合作夥伴出什麼意外。
山穀中沒事乾,他想起上次他們說需要鐵器,便從城裡薅了一位鐵匠師傅,到時候有什麼要求條件好談些。
……
羅三舅他們絲毫不知,有人念叨他們很久了。
從殺了老虎以後,他們一路不敢懈怠,直奔小寨而來。
由於路上改了好多次的路徑,想要順當的從上次走的那個出口下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山裡環境複雜,有一點對不上,下去肯定就不再是那個位置。
這次繞路繞了很久,他們才確定這次真的找對了路。
兩天後,急的嘴巴上火長了火癤子的管家弟弟隻差磕頭拜神仙了,他才在若隱若現的點點綠蔭中看到了人影。
當下高興的他在地上轉了好幾圈,一激動嘴巴張太大,扯到了嘴角的火癤子,疼的他嗷嗷叫。
他從下麵看人,離的遠,而羅三舅他們是從山頂往下走的,不是直路,山道又窄,當下時分誰都不敢大意,自然也就沒有看到他激動的這一幕。
還好現在綠葉都還沒有長出來,隻在枝頭有了點近看似無的綠意,透過枯敗的枝乾,那管家兄弟目光一直隨著他們的移動在動。偶爾走在視覺盲區,他一定要再看到他們才鬆口氣。
終於從“終於等到你”的喜悅中抽出來,他趕忙招呼手下安排吃食。
呼……
他長舒一口氣,終於能睡個好覺啦!
這些天他案頭一天一封的來信,簡直讓他焦慮的睡不著覺。
他知道自家家主急,這下終於可以交差啦!
眼看著他們快到了山腳下,他慌忙點了幾個人迎了上去,看樣子東西不少嘿嘿,好!太好了!
羅三舅早就看到了那管家弟弟,當時看到對方的時候,他心裡的大石頭一下子就落了地。
雖說生意是提前談好的,可落袋為安,誰也不敢保證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會不會發生什麼,萬一這趟跑空……
真看到了這人,他心裡一下子踏實下來。
這趟這麼不易,總算是不負眾望。
從山上繞下來,小寨的變化巨大,他看著已經迎上來的管家弟弟,熱情的走上去把臂言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