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沉默的乙忽然發問:“二殿下,不知這玉牌從何而來?”
李辛一聽,急忙擺手辯解:“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我也沒那麼大本事能從國師府地牢裡把人救出來。”
乙知曉李辛會錯了意,解釋道:“二殿下,易某的意思是,殿下並無惡意,但是殿下給茅雨的玉牌可能被邪修動了手腳,因此栽贓到了殿下的頭上。”
李辛聽完,回憶道:“這玉牌乃是宮裡新進的一匹玉石所鑄,我這還有一塊。”
說完,李辛取出一塊玉牌,眾人望去,瞧不出什麼特異的地方。
乙卻忽然說道:“這塊玉牌上的確有邪修的氣息,但是非常微弱。”
許繼千等人見怪不怪了,易先生的能力他們是知道的,對於邪物十分敏感,那叫一個準。
不過,程銘則是第一次見識到乙的表現,雖然臉上波瀾不驚,但是內心略感詫異。
他作為半仙境修者,也隻能勉強感知到一絲邪異之氣,好似霧裡看花一般,想要看個仔細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反觀乙的語氣,斬釘截鐵,十分肯定,看起來非常有把握。
這就是淩霄殿嗎?當真不凡!程銘深深地看了乙一眼。
“啊?那這該如何是好?”聽到乙的話,李辛傻眼了,還真有邪修作祟。
“殿下,那批玉石可還在?”乙追問道。
“在!在的!我隻用了一小塊,打磨了兩塊玉牌而已。”李辛回道,不由地咽了口唾沫,沒想到是真的邪修。
當真是天道好輪回,上次他用邪物來栽贓七皇子李魄,現在輪到他沾染邪物了。
七弟那次還算可控,畢竟是李辛自己主動弄的,這次的可不是開玩笑,那是真正的邪修,專門玩弄神魂的邪道。
“可否帶來看看,算了,還是易某親自前去吧!”乙立即起身說道,李辛看乙的模樣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迅速起身。
許繼千派了錢懷跟乙同去,三人朝身後的眾人道了聲彆便匆匆離開了。
好半晌三人才回來,李辛緊張的麵色稍有緩和,看來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
事實的確如此,乙前往李辛府上觀察了玉牌的取材原料,玉石上麵沾染了邪修的氣息,但是非常微弱,恐怕再過一段時間氣息便會自動消散。
因此,乙推斷,那位邪修已經轉移到了李辛交給茅雨的那塊玉牌上,那位邪修跟杌有些關聯,茅雨則是借此躲過了陣法的感應,逃出了地牢。
當然,以上僅僅是乙的推測,隻有找到茅雨才能確認是否正確。
聽完乙的解釋,眾人感到頭頂烏雲密布,沒想到除了杌以外,又多出來一個邪修。
關鍵是沒有任何信息,隻能小心提防。
雖然李辛不是刻意放走茅雨的,但他賄賂獄卒,私下裡傳遞物品給囚犯,無意間成了“幫凶”。
鑒於此,皇帝李維給他下達了禁足令,要求他四個月不許出門,不能參加早朝。
李辛聽了,麵色瞬間煞白,不能參加早朝意味著他這段時間沒有議政的資格了。
三個月的時間看起來不長,但是按照現在李魄的成長速度,三個月恐怕真的要變天了。
不過,李辛隻能捏著鼻子認下,說到底,茅雨越獄一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最後,眾人決定保守邪修之秘,同時多加留心茅雨的蹤跡,發現了務必第一時間聯係國師府。
至此,眾人散去。
皇帝李維走在回宮的路上,腳步沉重,邪修真是陰魂不散啊,屢次三番來攪亂永盛皇朝的安寧。
關鍵是還拿他們沒什麼辦法,隻要跟杌掛鉤的那指定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李辛則是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模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哀歎著揚長而去。
剩下的乙等四人都沒有說話,在沉默中散會。
他們剛才並未將杌死而複生之事告訴李維和李辛,所以他們幾個深知此事遠比想象中的麻煩得多。
原先打算告辭離去的乙也不得不留了下來,茅雨出逃應當不隻是為了自由,或許他現在還在永安城,暗中謀劃著什麼。
永安城城外,一座破舊不堪的宅院內,一個灰頭土臉的修者從角落裡冒了出來,衣衫襤褸,麵色蒼白,好似一位逃難的難民。
此人正是從地牢裡逃出來的茅雨,不過他現在的狀態極為不穩。
若是有上三階修者開啟靈視的話會發現,此刻茅雨的體內居然有兩道神魂!
一道乃是他自身的,但是缺失了部分,另一道則是完全不同,仿佛從他缺失的部分生長出來一般。
他的身形不斷扭動,表情掙紮著,眼神不斷變換,似乎兩道神魂正在爭奪身體的控製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