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欣喊出那句話之後,場麵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原本已經想好戲碼的薑瀾,因為林可欣的“自曝”被全盤打亂。
現在這種情況他們該說什麼?薑瀾麵無表情的望向阮安。
阮安也麵無表情的望向薑瀾。
壓力來到他們二人身上。
他們原本也隻是想逢場作戲,裝裝樣子罷了。
如今這“小女娃”自曝身份,再這樣裝下去,搞不好“假懲罰”就變成“真懲罰”了。
不好收場。
誰也保不齊這“小女娃”會不會翻臉,畢竟這是一尊道祖。
縱使薑瀾並不懼怕那種翻臉所帶來的後果,但鬨僵了總歸是不好看的。他們也不想讓薑塵裡外難做人。
怎麼辦?二人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不象征性的口頭懲罰一下就算了?
不行,這樣就敷衍的太明顯了,先前的“所作所為”都有可能前功儘棄。
林可欣小心翼翼的觀察兩位“父親大人”的臉色,心中有些慌亂。
這是她第一次“見家長”。
林可欣視線微微下移,心亂如麻:為什麼不說話呀?對我不滿意嗎?要是父親大人不同意我和薑塵在一起,那該怎麼辦?薑塵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想到這她那原本有些微紅的臉頰變得一片煞白。
逐漸的,林可欣的神情變得有些落寞。這一瞬間,她無措的低下頭,不敢去看任何人,身形孤單無助。
兩隻攥的發白的玉手無處安放的垂在裙邊。像是個因為做錯事即將被拋棄的小女孩。
薑塵看在眼中,心急如焚,他沒有上前,因為他摸不清自己父親和嶽父的真實意圖。
從剛剛的麵色憤慨,到現在的麵色古怪。薑塵已經完全懵了。
現在這個場景他上前安慰林可欣,搞不好會直接把自己同林可欣一起往火坑上推。
“父親大人,嶽父大人,此事是我一意孤行,我深知自己對不起清兒,但此事確實與她無關,我甘願受罰。”
薑塵說著,眼神卻不自覺的朝著林可欣那邊瞟去。
林可欣腦袋更低了。
阮清淡淡的瞥了一眼臉上急色已經掩蓋不住的薑塵,薑塵心虛的移開視線。
而後阮清站起身上前握住了林可欣的小手。
上次她見林可欣這般無助的模樣還是在下界時,當時縹緲宗因為某件事死傷慘重的情況下,林可欣整個人看起來也像是這般快碎了的模樣。
阮清不懂安慰人,當時的她也是這樣,上前握住了林可欣的小手。
雖是什麼話也沒說,但她能感覺到從那天之後,林可欣看她的眼神裡多了些東西,她說不上來那是什麼。
薑瀾聽著薑塵的話,心中暗自傷神:難搞哦,你讓為父怎麼說?不懲罰對不起清兒,懲罰吧,這小妮子絕對又會說“您要懲罰就懲罰我吧”,然後你倆擱這無限“拉皮球”?我演這場戲是為了給清兒討個公道的,不是為了給你倆增進感情的。
況且這小妮子和清兒的感情好像還十分的不錯?這下子就更難辦了!
哎!這事兒鬨的。
阮安此時的想法與薑瀾差不多,這種場麵他們怎麼遇到過嘛?
沒有經驗,怎麼辦?遇到這種無計可施的情況,像他們這種上位者慣用做法是什麼?
沒錯——我不管了(桌子一掀),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此事與我無關。
此情此景。
“籃子,我突然想到咱們好像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解決。”
阮安滿臉嚴肅,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與此刻情景毫不相關的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