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沈雲渺的那幅竹石圖畫得惟妙惟肖,她們可都是看過的,絕對是柳元大師親筆無疑,如今這虞歸晚再拿一幅一樣的出來,豈不是惹人笑話。
“不過這幅倒是仿的不錯,能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
“假的就是假的,難不成還能變成真的?”
“我看這將門出身還妄想裝作書香門第不成?”
一時間,在場的人不免也都鄙夷起虞歸晚,沈雲渺聽著這些言語心中彆提有多舒暢了。
虞歸晚挑眉,淡淡道“那你們如何認為我的畫就是假的?”
這話一問倒是讓不少人閉了嘴,畢竟在座大多數人對字畫並未有研究,哪裡真分得出真假。
突然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替虞歸晚說了一句話,“不如將兩幅畫拿出來比對比對,說不定能分辨出真假。”
她的話音剛落下,就被一個中年婦人小聲阻止,“晴雨,你出聲做甚,公主殿下我們得罪不起。”
虞歸晚順著聲音看過去,剛才說話的人是丞相府的獨女,蘇晴雨。
“公主,覺得這個主意如何?”虞歸晚問道。
“可以。”
謝枝意信誓旦旦,虞歸晚哪裡會品鑒名畫。
當即,兩幅畫同時擺在眾人麵前,一時間卻也是讓眾人眼花繚亂。
“這太像了!太像了!”
人群中發出驚歎的聲音。
看來看去也沒人看出個端倪出來,虞歸晚突然走到沈雲渺那幅竹石圖前,將兩幅畫仔細對比,又將兩幅畫軸疊放在一起檢查。
“故弄玄虛。”謝枝意冷哼一聲,她還真不信虞歸晚還會鑒彆名畫了。
……
而此時承乾殿中。
謝煦和謝綏對立而坐,兩人麵前是一盤極為複雜的棋局。
禦花園中的事情早已經傳到了這邊,謝煦聽說後不免調侃道“這回怎麼不去護著你的王妃了?”
謝綏不緊不慢地落下一子後才開口“她能應付的過來。”
片刻後。
虞歸晚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眾人。
她緩緩開口“這贗品做得倒是高明,在贗品中最高明的手法便是這“揭二層”,而這幅竹石圖就是用了這個辦法。”
沈雲渺當即反駁,“你胡說八道!”
虞歸晚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她瞬間便沒了聲音。
她又接著道“顧名思義作假人便是將原畫上的第二層揭了下來,可始終第二層會有墨跡清輕淡之處,所以便會用新墨重新添補,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仔細看就能發現這幅畫上的筆墨顏色浮在表麵,再而比對這幅畫的紙張,第一層經過時間的沉澱已經發黃,很明顯後麵可以看到是用的新宣紙補的。”
虞歸晚說得頭頭是道,讓不少人相信了她的說辭。
“你彆說還真能看出來一點。”
“那這樣一來,沈雲渺那幅才是贗品啊。”
“不會吧?這沈雲渺好歹也是有才女之名啊。”
沈雲渺被人這樣說,氣得臉紅,“不可能!我這幅就是是真跡!你也就嘴上說說,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謝枝意也對沈雲渺的話頗為讚同,兩人都認識虞歸晚許久,她哪裡會這本事不過就是胡說一通罷了。
虞歸晚早就料到二人的這套說辭,“我聽聞尚書令對字畫鑒彆頗有研究,不如這兩幅畫送過去請他鑒彆鑒彆?”
謝枝意皺了皺眉頭,“那這一來一回恐怕要花上不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