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扶著虞望從屋中走了出來,“阿晚,阿臨。”
兩人聽到熟悉的聲音看過去,隻見虞望完好無損地站在不遠處,不過虞望在看到虞硯臨雙腿的時候,這一幕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
“阿臨……”
虞望的眼眶變紅,走到兩人身邊。
“爹。”虞歸晚喊了一聲,如今的虞望已經有了白發,整個人也憔悴了許多,她心疼地看著他。
“父親,孩兒無能,遭了他們的道。”
虞硯臨拱著手,低下了頭,無臉麵見虞望,援兵未找到,反而遭了他們的道,還讓跟著他一道出來的兄弟全都殞命,如今他卻苟且偷生。
虞望哪裡說得出什麼責怪的話,心疼虞硯臨都來不及,連忙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虞望的聲音有些哽咽。
經此大難,虞望如今不敢奢求什麼,隻要一家人好好的什麼都好。
“宸王殿下,此次軍中出了奸細,多半是跟涼人勾結,臣在假死脫身之後誰掌控軍營誰多半就有嫌疑。”虞王假死脫身之後,他便一路向幽洲而行,一路上被人追殺,好不容易才冒名進入幽洲到了太守府。
他之所以不去元洲的原因是知道阿臨遲遲沒有回軍營,恐怕元洲也有問題,若是不揪出奸細,整個邊關危矣。
“爹,我們進去慢慢說。”虞歸晚上前扶著他。
虞望將這些日子以來在軍營中的事情一一告知。
他們都沒想到才除掉一個謝逍,如今邊關出了奸細,看來幕後之人也不簡單啊,否則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籌謀這麼久。
“如今看來隻有殺雞儆猴。”謝綏眯了眯眼,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你的意思是要先拿如今的主帥開刀?”虞歸晚看向謝綏,如今他們沒有證據,僅憑父親和哥哥的一麵之詞不足以說服軍中眾人。
“自然是先從蕭延開刀。”謝綏彎了彎嘴角,表情變得高深莫測起來,聲音慵懶而漫不經心。
虞歸晚立馬會意過來,可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開口“可如今李太守已死,恐怕想要指認蕭延有些麻煩。”剛說完這句話,她的眼神突然亮了。
她再看向謝綏的眼神變得意味不明。
“那我就不跟去邊關了。”虞硯臨垂了垂眼眸,掩飾自己的情緒,如今他是個廢人就算跟過去也隻能是累贅一個,還不如就在幽洲待著,也不會拖累阿晚。
在場的人都明白虞硯臨的意思,一時間氣氛變得沉默起來,想要說些勸說的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哥哥肯定要去啊。”
虞歸晚立馬開口,看著虞硯臨的眼神並無安慰的意思,讓虞硯臨反倒遲疑了一瞬。
“哥哥是人證,肯定要去啊。”
她看著虞硯臨,如今莊飛陸就在軍營中,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是啊,如今蕭延和莊飛陸都在軍營,難道虞公子不想報仇嗎?”謝綏明白虞歸晚的意思,此次前去定是要報仇雪恨才是。
有時候,仇恨也會給人支撐。
聽到謝綏的話,虞硯臨攥緊了拳頭,眼中的恨意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
虞硯臨咬緊牙關,吐出兩個字來,“我去。”
阿晚和殿下說的對,如今他不僅是人證,他還要替死去的那些兄弟們報仇雪恨!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