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楚皇坐於上首。旁邊立著安公公。楚天煜立於堂上,就這樣,等著楚皇開口。
“聽說,皇兒阻止了劉靜依的杖刑?”
“父皇,兒臣認為,父皇此舉不妥,恐會寒了天下將士的心。”
“不妥?”楚皇冷哼“有何不妥,因為她,邊境將士死傷無數,難道不該罰?”
“該罰,但罰有多種,兒臣認為,正值我朝用人之際,像劉靜依這樣忠君愛國,不可多得的將才,體罰實為下下之策。”
“體罰是下策,那依皇兒所言,何為上策?”
“父皇可還記得,您曾經對兒臣說過,為君者,打天下,必須得狠,而治天下,必須得仁。”
“煜兒的意思是,這劉靜依私自離境,導致劉家軍損失慘重,朕就不追究了?”
“追究,父皇必須要追究,方能服眾,但是,父皇,可曾想過,這安郡王為何一離境就有隆迪來戰?為何這隆迪兵竟然是一支怎麼也打不死的軍隊?”
“打不死的軍隊?”楚皇呢喃著,而後,似想到什麼。驚道“不死神兵?”
“正是,父皇,如果昔日攻打邊境的正是這支不死神兵。那麼,就算劉將軍在場,隻怕也是在劫難逃!”
見楚皇略有鬆動,楚天煜繼續道“父皇,劉靜依私自離境,該罰,但若隆迪來戰,根本就是敵人的陰謀,想讓我們自折羽翼,父皇此舉,豈不是中了敵人的圈套,還望父皇三思!”
話音落下,堂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楚皇沉聲道“依朕所知,這不死神兵為雪域獨有,向來不問世,如果真的是雪域所為,難道雪域竟然勾結了隆迪?”
“父皇,有時候看事情不能隻看表象…,就像狼披著羊皮,你以為,它是一隻羊,其實,它……卻是一隻狼!”
安公公聽的一愣一愣的,這煜王殿下說的是什麼跟什麼。這隆迪來戰跟狼跟羊有什麼關係?
但楚皇聽完卻是茅塞頓開“如此看來,劉家軍中定是混入了內奸”
楚天煜不語,隻是點了點頭。
楚皇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而後,他似作了決定“安公公擬旨,安郡王劉靜依私離邊境,本應重罰,但念其為天璃立功無數,免其死罪。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著其降為夥頭兵,從頭開始曆練。望其能靜思己過,繼續為天璃守國土,固山河!”
楚天煜眸光微動,但麵上卻依舊清冷。“兒臣替靜依謝父皇隆恩!”
“煜兒……”楚皇扯了扯嘴角,還想說些什麼。楚天煜卻率先道“父皇如果沒彆的事情,兒臣先回府了”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望著楚天煜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安公公,我和煜兒就像隔了萬水千山,明明近在咫尺,卻總是感覺遠在天涯!”
“皇上!”安公公本想說些什麼。但卻發現。所有的言語皆是蒼白
楚皇擺了擺手,緩緩起身“扶我回寢宮,朕想休息了!”
“是,陛下!”
……
煜王府
客房內,靜依躺在床上,眉頭緊鎖。淩霄依偎在一旁看著她,也隻有這時候,他才敢肆無忌憚得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