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伯說完,轉頭朝一旁的宋青檀哽咽道
“閨女,抬起頭來,給大家看看。”
一旁的宋青檀緩緩抬起頭,當她抬頭的瞬間,眾人不由呼吸一滯。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縱橫交錯的血痕,如一張血網。
女子鼻子發青,臉部腫起,頭皮處還有大片未愈合的血痂。
宋大伯擦了擦眼淚,朝宋青檀道“閨女,把你的袖子拉開給大人們看看。”
宋青檀猶豫了會,見宋大伯堅決,於是她緩緩拉起袖子,滿目的淤青讓眾人不由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這手臂腫得尤如成人的腿般粗,上麵遍布淤青血痕。
陶烯澤眸光冷冽,他厲聲道“陳旭,你所謂的悔改?就是把你的新婚妻子打的遍體鱗傷?”
“就……就算我打了她,那又如何,那也是我的家事,這個大人可管不著吧?”陳旭破罐子破摔,硬著頭皮回忿。
“哼,好一個家事,來人啊,把賬本遞上來。”
衙衛立刻上前,遞上賬本於他。陶烯澤翻開賬本,瞟了傅萬均一眼。
幽幽開口“傅大人,這個賬本想必您很熟悉吧!”
傅萬均抬頭,僅一眼,就認出了陶烯澤手中的賬本,他不由臉色大變。
陶烯澤沒理會他,自顧自地讀到,“新元十三年七月初八,陳剛送白銀三百兩入府上。新元十四年九月初六,陳剛送白銀五百兩入府上。”
“新元十三年七月初十,卷宗記載,陳旭奸殺婦人楊小梅,被傅大人判刑十年。”
“傅大人,您可否解釋解釋,這七月初八陳剛送完銀子,七月初十您就給陳旭判刑十年。給本該判處死刑的他,僅僅判處十年了之?敢問傅大人,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麼關聯?”
此刻的傅萬均頹廢坐於地上,臉色蒼白,直打哆嗦。
隻見他嘴角不斷呢喃道“我,我不知道……”
“傅大人,您可否再解釋解釋,為何新元十四年九月初六,陳剛剛送完五百兩白銀入你府上,新元十四年九月初七他就再次減刑,不足一年就無罪釋放?”
眼見傅萬均沉默不語,陶烯澤冷笑,
“不說是嗎?我來替你說。因為你不滿足於朝廷給你的俸祿,於是你,收受犯人的賄賂。不僅如此,新元十二年,新元十三年,朝廷兩次發放賑災糧餉。你呢,居然中飽私囊,私吞賑災糧餉。傅萬均,你好大的狗膽!”
“我……我沒有。”
“鐵證如山,你還敢狡辯?”
“來人,都給我搬上來。”
陶烯澤話音落下,眾衙衛便扛著一個箱子步入大堂。
而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打開了箱子,箱子打開的瞬間,空氣瞬間凝固了。
眾人睜大了雙眼,看著箱子裡麵透著亮光的白花花的銀子驚呆了。
陶烯澤朝傅萬均冷聲道“傅大人,你可看清楚,這是本官從你的府上搜出來的”
陶烯澤邊說邊拾起裡麵的一錠銀子。涼涼開口“這銀子背麵刻的可是:新元京都府”
眾人聞言不禁交頭接耳“這不是官銀嗎?傅大人居然藏有官銀?”
“傅大人,敢問你如何解釋從你的府中搜出朝廷的銀子,你還敢說你沒有私吞朝廷的糧餉?”陶烯澤厲聲質問,傅萬均不禁縮了縮脖子,低著頭,不發一語。
陶烯澤見狀冷哼一聲,朝衙衛道
“來人,傳王岩之,葉榮平”
沒過多久,一富態流油的錦衣男子與一清瘦素衣男子緩緩步入大堂。
“草民王岩之”“草民葉榮平”見過王爺,見過陶大人。
陶烯澤盯著麵前的兩個男子,冷冷開口
“王岩之,卷宗記載,你殺了農戶葉子安,被傅萬均判了五年刑罰。進了大牢,後來沒過兩年就被無罪釋放。本官很好奇,你是怎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