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皇宮清冷微涼,漆黑的夜空中閃過一抹黑影,直奔景仁宮而去。
來人一身夜行衣,目光如劍,似是對景仁宮十分熟悉,不一會就進入主殿。
隻見主殿上楚皇呼吸深沉,正沉沉睡著,黑衣人快步走近,在他察覺之前先行點過他的睡穴。
黑衣人眉梢微擰,伸手在他耳後探過,隻見他眸光微暗,麵露疑惑,卻也隻是一瞬間,便恢複了平靜。
看了床上的楚皇一眼,黑衣人轉身快步而出,正如他來時一樣,未驚動任何人。
禦史府中,梁宥寧望著窗外來回踱步,他頻頻探頭看著窗外,見未來人,又坐回了木椅之上。
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他連連歎氣。
突然一清冷的聲音響起,“梁禦史何故歎氣?”
梁禦史聞言倏地抬頭,見到一身黑衣裝打扮的楚天煜正立於他邊上,他忙下跪道“微臣參見煜王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彆客套了,梁禦史,起身吧”楚天煜講的隨和,梁禦史那臉色放鬆了許多。
“老臣謝過殿下,殿下您請上座”
楚天煜瞅了他一眼,也不客氣,徑直往主位坐下。
梁禦史連忙給他斟了一杯茶,鄭重道“老臣可算等到殿下回來了”
楚天煜挑了挑眉,示意他坐下慢慢說。
梁禦史依言入坐,朝楚天煜哏咽開口“殿下。聖上變了,就像是……”
梁禦史頭微微低垂,不敢繼續說下去
楚天煜卻接下了他的話,隻見他手執茶杯,徐徐吐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梁禦史聞言眸光微動,他戰兢問“殿下也察覺出來了?”
楚天煜點點頭,“所以我剛剛去了宮裡一趟。”
楚天煜微微頓了頓,見梁禦史緊張得盯著他,他繼續開口“但毫無所獲,他沒有易容。”
“沒有易容,這麼說他真的是皇上?但是,皇上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皇上最近的所作所為,擺明了都是衝殿下來的,但是不應該啊,殿下可是皇上最疼愛的皇子啊”
梁宥寧一臉疑惑,煜王的親信接二連三出事,如果不是他明麵上是跟楚天煜作對的,隻怕他也在劫難逃。
楚天煜眉梢緊了緊,在這件事上,他也想不通。
“禦史可察覺,皇上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異常的?”
梁禦史聞言仔細想了想,而後回道“應該是殿下動身前往黎川之後出現的”
楚天煜眸光微動,他眯了眯眼,片刻後睜眼,此時他的眸中已是一片清明“禦史覺得,如果我出事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誰?”
梁宥寧微微頓了頓,欲言又止。楚天煜微微一笑“但說無妨。”
“老臣鬥膽回殿下,任誰都清楚,在朝中,如果煜王殿下您出事,最大受益人自然是東宮那位了。”
楚天煜冷冷一笑,起身道“本王今夜叨擾了,梁禦史自己保重。”
梁宥寧起身欲相迎,不料楚天煜擺了擺手,示意他作罷。等他在抬頭看時,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
煜王彆苑,陽光正明媚。洛顏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往楚浩宇房裡而去。
門外丫鬟見洛顏走來,便朝她恭敬行了個禮“王妃吉祥。”
洛顏拉她起身,直接了當問“楚浩宇呢,還沒起來嗎?”
“五皇子他,他今兒一大早就走了。”
洛顏聞言瞪大雙眼,似是無法相信。
他真的走了,她還想跟他商量對策來著,這家夥倒好,自己先開溜。
“那他有交代什麼嗎?”
丫鬟連連點頭,“他讓我告訴王妃,之前是他衝動了,他跟你道歉。他說你要好好待在這裡,不要去京城給煜王殿下添亂。”
“添亂?什麼叫添亂?楚浩宇這個家夥,真是不夠義氣。”
洛顏氣得直直跺腳,在丫鬟一臉目瞪口呆中回了院子。
洛顏氣衝衝衝進了自己屋中,在屋中倒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背著大包小包出了房門。
房門口,言希倚劍而立,見她出來,忙伸手攔住她,“王妃,您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