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鳥朝鳳包間,門半開著,劉紅梅徑直入內,雷宇跟在後麵走了進去。
一個衣著精致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坐在餐桌邊上,見她進來忙起身迎過來,“嫂子,聽說今天省醫院發生了惡性案件,怎麼樣?你沒事吧?”
“景盛啊,你嫂子我今天可是死裡逃生呐!”劉紅梅餘悸未消地說。
“嫂子請坐,是怎麼回事?你沒傷到吧?”男子紳士地雙手提出一張椅子,讓劉紅梅坐下。
“萬幸,全身而退,沒有受傷。”劉紅梅將包擱在旁邊的椅子上,指著雷宇說“如果今天不是這位小雷救我,我就沒命了。小雷,這位是江總。”
“江景盛。”中年男子頗有風度地朝雷宇伸過手來,握了握,感激地說,“真是太謝謝你了!請坐!”
三人都落座後,服務員端來茶。
劉紅梅把今天的驚險過程敘述了一遍,江景盛聽後唏噓不已,“太可怕了,嫂子,你真是吉人有天相,大難不……必有後福!”
又對雷宇再三表示感謝。
雷宇謙讓了幾句,心裡卻想江景盛,莫非是江州最大的外商企業,景盛電子廠的老板?
當年,原江州市委書記林山嶽引進了這家電子廠,成為他的政績之一,後來,也因為該廠的汙染事件而下馬,真可謂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江景盛就是這家電子廠的老板,但他本人不經常來廠裡,而是委派了管理人,他的商業重點還是在南粵和省城。
難道,劉紅梅是林山嶽的妻子?
林少紅的母親?
那剛才在電梯裡打電話過來的,就是林少紅?
江景盛安慰了劉紅梅一陣,等她情緒緩和下來了,問“嫂子,現在外麵都在議論那凶手為什麼到省醫院來殺人。”
“聽說凶手是衝著我對麵的康醫生來的,唉,可惜了,康醫生才三十五歲,醫學博士,就這麼慘死了!”
江景盛說“外麵也是這麼傳的,說凶手是來報複那位康醫生。”
“外麵是怎麼傳的?凶手為什麼報複他?”劉紅梅好奇地問。
“有幾種版本,一種是說康醫生給他開了很多檢查項目,他心懷不滿,另一種說法是說在他康醫生那裡住了半個月院,覺得病情沒好轉,覺得醫生沒有好好給他治。還有一種說法就比較離譜,但是信的人最多。”江景盛說。
劉紅梅眉一挑,“哪種說法?”
江景盛笑道“說凶手在醫院住院時,他老婆來陪護,那個醫生跟他老婆搞上了,被凶手發現了報複殺人,屬於情殺。”
“荒唐!”劉紅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將杯子頓在桌上,“這些人亂嚼舌頭,康醫生怎麼會看上他老婆呢!他剛結婚沒幾年,老婆在省師範附中當老師,人賢惠又端莊,去年剛生的小孩,夫妻恩愛的很,怎麼會看上凶手這種人的老婆呢!”
說著直搖頭。
江景盛說“我們也覺得這種說法是無稽之談。嫂子,現在當醫生風險也挺大的,就彆去上班了吧?彆說你是堂堂的廳長夫人,現在就連那些縣級乾部的家屬,也隻是掛個名在單位上,有幾個真去上班的?”
劉紅梅“是啊,但我還掛著個科室主任,還是個在職的副處級乾部。另外在家裡閒著沒事,我也坐不住。”
江景盛“可以去做做美容,練練瑜伽什麼的,打打網球、保齡球、高爾夫球啊,市郊南山下有家香港老板新開的會所,有這些項目,改天我去給你辦張貴賓卡。”
雷宇已經確定了劉紅梅就是林山嶽的老婆,聽到江景盛說要給她辦貴賓卡時,他便端著茶杯起身,一邊喝著,一邊走到落地窗前,觀看外麵的風景。
他的這個不經意地舉止讓劉紅梅心裡又感意外,這小夥子不但很勇敢,待人接物也挺得體,雖然送張貴賓卡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他也知道回避一下。
而且回避的方式還挺自然,一點都不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