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板叼著個煙，一邊刮板台一邊說，也不是太在乎這單生意。
“那行吧，都要了。”
“嗯。”
應一聲，往地下打了下煙灰，將豬肉放上電子秤上，看了下就說，“一斤半，13個半，起皮嗎？”
“起，要皮。”
葉楚天回應一下，視線落在一旁的廢料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問，“老板，這豬皮賣嗎？”
男子頓了下，抬起眼打量一下葉楚天還有他旁邊的女兒，捏著煙頭扔地上攆了一腳才說，“收廢料的老齊沒來，拿回去冰還費電，還想著拿去扔的，你要正好給我省點事。”
一盤廢料連同那些豬皮全都給裝了起來，遞給葉楚天的時候還搭出一根煙問，“抽不？”
“謝謝！”
葉楚天猶豫下還是接了過來，他會抽煙，女兒出生後就被迫戒掉，不是他沒癮，主要是十多塊一包最便宜的他都不舍得，犯癮的話就用針紮自己，用疼痛抵禦，久而久之倒是給他控製起來。
現在也抽，心煩的時候就來一根，一包他能抽兩星期的。
給他打了火，男子又問，“看你好像不是我們鎮的，剛搬過來？”
整個鎮人口才那麼兩三萬，賣了十幾二十年的豬肉，雖然不能認全了鎮居民，起碼能看個眼熟，葉楚天麵生且沒有農村生活的氣息，不難猜測。
“前兩天搬過來的，謝謝你。”
“不值錢的，客什麼氣。”
又聊了幾句，對方要收檔回家也就沒耽擱他的了，臨走的時候還是問了下對方的名字。
趙大龍，記下了。
過到對麵的雜貨鋪，開始挑米，其實就三個品種，最便宜的就是199的，估計是糧倉快要到期置換的，聞著味就不好，要是他自己一個人也就無所謂，女兒不能跟著受委屈。
至於最貴的本地小農粘就算了，699吃不起。就是這個中間399一斤的象牙香粘他都覺得太貴，可沒辦法隻能買這個了。
錢不多，隻要了十斤，連同豬肉的錢，身上也隻剩下十三塊的了。
“妞……”
見女兒目不轉睛的看著冰櫃裡麵的雪糕，葉楚天緊了緊手上僅餘的錢，走過去跟老板說，“老板，要一根五羊，香芋味的。”
三塊錢而已，但是付錢那一下還是有點猶豫的，可就這點猶豫讓葉楚天升起許多的負罪感，他對不起女兒。
以前他不了解父親，為什麼他不能賺大錢，為什麼一家人過得那麼艱苦，現在自己當了爸爸才知道，養活他已經是爸爸最大的能力了。
“努力，奮鬥！”
“爸爸，第一口給你吃。”
女兒的乖巧懂事讓葉楚天很欣慰，微笑著搖搖頭，撫摸下她那小腦袋，“爸爸牙齒怕冷，吃不了，妞妞吃。”
“？”
葉卿卿側歪著頭看著他，顯然不太相信他這句話的真偽，可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騙她。
賣了一點ong菜跟一條節瓜就走，原本想將最後五塊錢都買菜的，還是留了起來，明天去接女兒的時候也能給她買點零食。
走出市場，沒想巷子還有幾檔流動攤位，無不是賣海鮮的，隻是這個點的，也沒好東西。
走到一處賣海螺的，上來就問，“大姐，沙白貝多少錢？”
“這些小的8塊，大的12，要哪種？”
葉楚天下手撈了下，最貴的那種比他中午挖的那些大的小了一圈，看來能更高一點。
也借著這個機會，把她檔口的幾樣螺都問了個遍，大致了解了一下價格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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