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晉看小妾還在得意炫耀,兒子李季歡當上了中原總督,他剛才嗬斥了夫人,現在各打五十大板又嗬斥小妾。
“閉嘴!”
陳安然正自得意,突然被一嗓子給嗬斥,直接愣在了當場。
她不解地看著夫君,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在她誇獎兒子的時候被罵了?
李晉白了小妾一眼,冷冷的便是一句道“你當中原總督是什麼好職務?”
陳安然“???”
“你當今日陛下為何深夜召開會議?就因為中原傳來緊急軍情,叛軍李鎮北率領百萬災民,圍住了中京!陛下要季歡前去解圍!”
李晉最後這番話說出來,陳安然剛才得意的臉色,眨眼間變成了震驚和擔憂。
不過……
也隻是一瞬間而已,很快陳安然冷哼一聲,再次得意了起來。
“即便如此又如何?晉哥,歡兒擔任的可是北涼狼騎的將軍!這支軍隊是大齊最精銳的軍隊,隻要歡兒帶領他們前去中原,什麼狗屁叛軍還不是手到擒來?”
話音剛落,李季歡直接忍不住大聲叫喊了起來,“娘!你彆說了!朝堂之上,那幫該死的文臣,他們以王都的安全為借口!他們不讓孩兒帶走北涼狼騎,而是讓孩兒去中原自行聚攏各地的衛所兵啊!”
“啊?”
作為將軍李晉的小妾,陳安然一個枕邊人,多多少少也聽說各地衛所的糜爛。
讓兒子去指揮這種軍隊,擊敗百萬叛軍?
陳安然覺得這跟讓他去送死,有什麼區彆?
“天啦!晉哥,陛下這麼安排,歡兒不等於去送死嗎?你當時為什麼不阻攔,為什麼要接旨啊?”
她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心高氣傲,隻剩下了歇斯底裡,潑婦罵街一般拉扯著丈夫的衣袖撒潑。
李晉氣得一揮手,吹胡子瞪眼睛的嗬斥道“荒唐!那是聖旨,誰敢抗旨?何況……”
扭頭,他看向李季歡,氣不打一處來“這逆子自己跳出來,要把活兒攔身上的,你讓為夫的怎麼辦?”
陳安然聞言身體一僵,她轉頭眼淚朦朧、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季歡,悲呼出聲道“歡兒啊!嗚嗚……你這是乾什麼啊?如此危險的平叛,你為何要去接啊?武將中難道沒人了嘛?你還隻是個孩子啊!”
李季歡麵對李家的一眾人等,尤其是旁邊坐著削木頭,但眼神卻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大哥李季澤。
他漲紅了臉,捏緊了拳頭憋屈半天,硬是一個字蹦不出來。
陳安然氣得拉著他的衣服,一邊哭一邊嚎叫著,“你說啊?這麼多武將不出頭,為什麼你非要去出頭?你要是有什麼好歹,讓為娘的可怎麼辦啊?”
“噗嗤”一聲,暖和的屋子裡麵,不合時宜又傳來了一陣笑聲。
不過……
這一次可不是李季澤,而是一個女子的笑聲。
一家人齊刷刷轉過頭去,好巧不巧,正坐在一個火盆邊刺繡的“醜女”王元雅咧嘴大笑。
被眾人看到,她也不藏著掖著,而是看著陳安然開口道“姨娘,你也是好笑!小叔子為什麼會去接這活兒,還不是仗著自己有北涼狼騎,不把義……叛軍放在眼裡!可誰能想到,他接了這個活兒後,卻被告知不能帶走北涼狼騎。自作聰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唄!”
一句話,逗得這屋子外麵的下人們,是想笑又不敢笑。
李季歡則是漲紅了臉,大冷天的整個人臉色通紅,像是被煮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