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不斷的席卷整個陣地,外麵是狂風大起。
若不是兩根粗壯的繩索打的地釘沒入下麵可能就要被直接掀飛整個觀察哨了。
身為一個身處島國的“鬼子”,他們對於台風那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畢竟每年這個小小的島國都會遭受十幾場大小不一的台風侵襲。
深夜狂風呼嘯著席卷而來,風力瞬間飆升至10級左右。
然而令人震驚的是,這裡竟然還隻是台風的邊緣地帶!
可以想象得到,處於中心區域的風力恐怕會高達12級甚至更甚。
那些從未見過這般猛烈暴風雨的內陸士兵們,一開始充滿了好奇和驚歎。
當輪到其中一名士兵前去執行盯梢任務時。
他原本滿心期待地想要親眼目睹這場大自然的狂暴力量。
但僅僅片刻之後,這種好奇心便蕩然無存。
每隔半小時就要輪換一次的盯梢任務,就這樣一直從深夜持續到了第二天清晨。
士兵們不得不穿上厚重的雨衣,艱難地踏著深深的積水一步步向前挪動。
由於積水實在太深,他們乾脆將鞋子留在了掩體內。
因為就算穿著鞋子走過去,最終也會被徹底浸濕,倒不如光著腳行動來得更為方便些。
這名士兵赤著雙腳爬上了盯梢用的架子,然後靜靜地坐了下來。
雖然腳下仍然能夠感受到陣陣涼意,但至少他的雙腳不必長時間浸泡在冰冷刺骨的積水中了。
要不然再加上那濕噠噠的鞋子,簡直讓人難以忍受啊!
“這鬼天氣真是要人命啦!我這輩子還從未見識過如此狂暴的風雨呢!”
他一邊抱怨著一邊望著外麵那黑漆漆的一片。
狂風裹挾著暴雨發出陣陣呼嘯之聲,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掉一般。
兩分鐘之後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衝上天空,一枚照明彈發射升空。
在那短暫的光亮之中,士兵們得以迅速地觀察一下前方的狀況。
前方二百米處,原本茂密的灌木叢和綠油油的草皮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需稍稍觀察一番戰場上的情形,就能對目前的局勢一目了然。
在前方不遠處不僅設有密密麻麻的鐵絲網,還布滿了凶險萬分的雷區等一係列防禦設施。
那些小鬼子就算想要衝過來,也絕對不可能毫無顧忌、橫衝直撞。
“嘿!你這個從皖省來的家夥,肯定沒見過這樣的台風吧!我們蘇省可是每年都會遭遇好幾個台風呢,這點兒小風小雨算得了什麼呀,彆那麼大驚小怪的!”
身旁的一名士兵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由於風雨實在太大,若是小聲嘟囔根本無法聽清對方說的話。
所以大家不得不提高音量交流。
然而即便是這樣竭儘全力喊出的聲音,也很難傳出十米之外更彆提會被那些狡猾的鬼子給聽到。
經過漫長的一夜積水如猛獸般肆虐,深度已然達到驚人的一米之多。
那些在積水中來回穿梭執行任務的士兵們,早已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和衣物是否完整。
他們毫不猶豫地挽起褲腿,甚至有些人乾脆將整條褲子棄之不顧,隻為能更迅速、靈活地行動。
掩體門口那原本單薄的沙袋防線,此刻也已被層層加厚,仿佛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
然而即便如此,大家心中依舊充滿著對未知危險的擔憂。
“唉,真沒想到咱們竟然會這麼倒黴,偏偏碰上這可怕的台風天!”
汪末站在掩體入口處望著外麵狂風暴雨的景象,滿臉無奈地歎息道。
此時的掩體內空間顯得格外局促,幾乎大半個排的戰士們都擁擠在一起。
由於人數眾多,連睡覺都成了一種奢侈,不得不采取分班輪流休息的方式。
每兩個小時便有一波士兵能夠抓緊時間小憩片刻。
但往往休息不到兩個小時,就得強打起精神前往崗位替換其他戰友。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破了掩體內短暫的寧靜。
睡得正酣的王富貴猛地從夢中驚醒他揉了揉眼睛。
臉上瞬間浮現出憤怒的神情,嘴裡嘟囔著正要破口大罵。
可當他看清眼前之人竟是汪末,並看到對方手中遞過來的香煙時。
即將脫口而出的臟話立刻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