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見她不解地盯著他看,女孩麵容精致,模樣乖純,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釋道“它很凶,你會受傷的。”
林一然注意到他手背上的抓傷,一看就是這小家夥的傑作,她問“這是你的貓?”
“也不算是,我看它挺可憐的,給它喂了幾天食,本以為親近了,看它受傷想給它看看,結果就被它撓了。”
他也是一路追過來的。
林一然轉頭看向小黑貓,訓斥道“人家都把自己的口糧分你吃了,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真是不乖。”
說著便輕敲了下它的頭,以示懲戒。
流浪漢本想出言阻止,結果卻看到那滿身戾氣的小野貓,一動不動地縮在原地,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林一然將毛巾攤開,對著它命令道“自己過來,我幫你擦乾,要不等你身上的傷口被雨水浸泡化了膿,那可是很疼很疼的。”
流浪漢覺得好笑,這種話他都說了好多遍了,根本沒用,這小家夥警惕性太強了,很難跟人親近的。
他這麼想著,結果下一秒就看到那小黑貓站起身來,乖乖地朝著她手上的毛巾走去,還乖巧的蹭了蹭,主動示好。
林一然揚唇“這才是乖孩子嘛!”
流浪漢看著戾氣極重的小黑貓在女孩手上隨意被揉搓,不禁好笑“養你這麼些天了,第一次知道你這麼好說話的。”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臉上,眸光沉了沉,隨後笑著看向小黑貓“沒想到你個流浪貓也這麼雙標的?”
“你也不用太難過,不是它雙標,而是我長得比較平易近人、慈眉善目。”
流浪漢頓了頓目光,這是在說他長得凶神惡煞嗎?
林一然替小黑貓擦乾毛發,然後檢查了下它的傷口,還好傷口不深,簡單消毒包紮就行。
正好前麵就是醫院,她看了眼流浪漢手上的抓痕,提議道“走吧!去給它包紮一下,順便打個針。”
“打打針?給誰?”流浪漢下意識閃眸。
“當然是你了,它打針得去動物醫院。”林一然見他神色慌張,微微揚唇“你該不會是害怕打針吧?”
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他梗著脖子往前走,腳步很急,有些欲蓋彌彰“不就是打針,有什麼好怕的。”
林一然看破不說破,抱著小黑貓跟了上去,悄悄跟它說“你這窮酸的鏟屎官還挺傲嬌的。”
小黑貓立著腦袋叫了聲,表示認同,然後又乖巧地窩在她懷裡,安安靜靜的。
流浪漢坐在診療室裡,看著護士手裡又尖又長的針頭,不由得瞪大眼睛,直冒冷汗。
“這針非打不可嗎?”
護士見他渾身緊繃,明顯是在害怕,雖然很想笑,但是出於職業素養和禮貌她忍住了。
“嗯,非打不可。”
流浪漢看著護士彈了彈針筒,他瞳孔一震,突然生出想跑的念頭,可轉過臉一看,女孩正倚在門框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定了定神,這針看來是非打不可了。
頂層診療室。
男人三十出頭,麵容儒雅俊逸,穿著一身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前,骨節分明的手指翻動著手裡的病曆,耐心地給身旁的女醫生講解。
夜元舟講得很認真專注,可旁邊的女醫生卻時常走神,紅著臉偷瞄他。
“我剛才說了什麼?”夜元舟抬眸看她,語氣略沉,表情嚴肅。
女醫生當場愣住,窘迫得低頭羞臉,結結巴巴的“說說這個病人要密切注意觀察血樣,以以免發生突變情況,不好做應對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