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可怕，就算隻修煉到前輩的境界，也有兩千多年壽命，我現在才十二歲，可怎麼熬啊。”
舒不忍點頭讚同。
曆九把頭縮回去，頗覺無趣。
古東來的徒子徒孫，跟他一樣沒意思，哼。
“所以前輩發現了什麼？”遲照又回到這個話題。
曆九托著下巴，罷了，既然這幾個小輩這麼淡定，那就把真相說出來嚇一嚇他們好了。
二十年前，曆九當時還是元嬰期，偶然機會跟著一群修士闖進了極北冰原的一個秘境。
秘境裡寶物多，可是禁不住貪心的人更多，尋寶、殺人、奪寶、躲藏，就是他們這群人的日常。
這天他在躲避一夥人的追殺時，闖進了一個牌匾上寫著“問仙台”的大殿。
來不及打量，先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使用了一張高級隱身符把自己的行蹤隱藏起來。
就在他剛躲好的時候，又有兩撥人衝了進來。
曆九看著他們從玉石台階衝上高台。
高台上放置著一張金絲楠木梳妝台，上麵懸掛著一麵鏡子。
那鏡子不知道是什麼質地的材料做的，似銀非銀。鏡麵時有光華四射，流光溢彩，引人注目。
開始時兩撥人還有商有量，排著隊跟鏡子溝通，試圖把仙人喊出來問話。
然而二十多個人嘗試過了，鏡子一點反應也沒有。
排在最末的那個男修，當著眾人的麵問鏡子。
“仙鏡啊仙鏡，大師兄愛的究竟是我還是小師妹，抑或是五師弟？”
眾人忍不住看向那個男修，一副為情所困得有點走火入魔，瘋瘋癲癲的樣子。
可不是走火入魔麼，看到鏡子沒有反應，他居然摘下鏡子抱著就跑。
其他人哪裡肯答應，都衝上去搶。
兩撥人在大殿裡打得不可開交，最後那個男修竟然使了一張符，跟所有人同歸於儘。
暗處的曆九看著一地的屍首和血跡，不由得遍體生寒。
就在他正想悄悄離去時，高台上那張梳妝台居然傳出了兩個人的聲音。
“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是都是文盲？明明寫著‘問仙台’，他們問鏡子乾什麼？”
“就是，這麼大一張仙台他們都看不見，隻盯著那麵裝飾鏡問有個屁用。”
“罷了，就這個智力，飛升上來也沒什麼用。虧我先前還替他們惋惜，以後再也飛升不了呢。”
“上頭真的決定了麼？要把這裡封掉？”
“看樣子是避免不了了，我們還是早些作準備吧。”
“哎，那這個世界修行的人可真是可憐。”
“……”
交談的聲音逐漸遠去，曆九的心在往下沉。
他們以後，飛升不了？
紅樹林裡鴉雀無聲，感受到那幾個人的低氣壓，三隻梟雪鳥動都不敢動。
曆九說“原本我想早點出來給宗門報信的，沒想到卻陷入了困陣，在紅樹林裡一呆就是二十年。”
這二十年他一邊修煉，一邊擔心大陸這邊是不是發生了變化。
“到了現在，秘境竟然把我和紅樹林踢出來了，大概，這就是一個開始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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