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鐘有時問了一句廢話。
那是一個高手，他都不認得，其他幾個也不可能認得。
“他的境界不低，”周破浪皺起了眉頭，“竟能避開了山下的陣法直達山頂，起碼也是化神以上。”
那個人徑直向前走來，碰上陣法光罩時也不後退，而是伸手附在光罩上。
馮雲帆張大了嘴巴。
光罩上，以那人的手掌為中心，向四周泛開一層又一層的光波，那是靈力波動的軌跡。
萊過兒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不，那是防禦陣光罩破掉的聲音。
院子裡鴉雀無聲。
那人並不急著往前，而是微微轉身，向著半山腰方向，拋出兩個大光球。
幾個大弟子下意識地看向半山腰光幕——
一個光球砸在“青銅巨人”身上，“巨人”應聲瓦解，青銅器從半空中紛紛掉落。
另一個光球砸在防禦陣的光罩上，沒有完全砸破，但也讓光罩出現了一個“大蜘蛛網”。
半山腰的防禦陣，完了！
雷長風閉上眼睛又睜開，失聲道“煉虛期，竟然是煉虛期？！”
弟子們一下子炸開了鍋。
一般來說，煉虛期以上的修士，要不隱退深山修煉，要不就到處雲遊，總之極少會出現在人前。
宗門的資源已經無法支撐他們的修煉需求了，他們隻能自己到處去找機緣。
另外，按照因果之說，作惡太多的話，渡劫時遭受的雷劈就會更嚴重。
所以越是境界高的修士，越會約束自己，就算不行小善，也極少作大惡。
但眼前這個煉虛期，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那些，看上去就像是專門為了滅掉濟雲宗而來的。
他們宗門，究竟什麼時候招惹了這麼一個強敵？
“要是還有命的話，回頭還能問問。”鐘有時冷笑了一聲，“現在，還是先專心撐住吧。”
撐住濟雲五行陣。
其他弟子現在終於明白了，大師兄他們幾個身下的陣法，就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周破浪和萊過兒呆呆地看著半山腰光幕，“歸華（師兄）……”
陣破，人亡。
洛福的眼睛已經腫得跟核桃一樣，他走到五行陣邊蹲下，問雷長風。
“大師兄，我們能做些什麼？”
雷長風看著他，又看看圍過來的其他人，笑了笑。
“活著，活下來。這就是我希望你們做到的。”
一個又一個的弟子走過來，圍著五行陣，在五個人的身後坐下。
那個煉虛期神秘人終於走到了大殿門前，抬頭看看上方的牌匾，然後把手伸過來。
下一刻卻像是被蟄了一下似的，把手縮了回去。
那人圍著大殿轉了一圈，然後站在那裡思考。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牽引著院子裡的人心，有個弟子喃喃自語“難道我們就沒有其它退路了嗎？”
萊過兒和雷長風猛地抬頭對視。
退路，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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