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看的愣住的,你也不是第一個。”簡自清淡然笑道。
慕容絕言隻感覺肩膀一輕,那道身形便已經來到了入口台階處:“走吧,先帶你認認門。”
雖有驚訝,不過見多了,對於這些長老的實力性格也已習慣,慕容絕言再次看了眼石碑劍痕,緩步跟了上去。
兩人踏上台階,穿過一層若有若無的光幕,一片生機勃勃景象當即映入眼簾,瀑布花林,溪流小亭,與在外麵看到的枯敗景色截然不同,隻是依舊沒看到什麼人影,有些冷清。
“每座山峰都布有陣法,裡外場景各有區彆,以後有機會會接觸到。”似乎察覺慕容絕言心中不解,簡自清隨口說道。
“晚輩已經見識過好幾次了。”慕容絕言點了點頭,言語中露出一絲苦澀。
簡自清嘴角微彎,他當然知道慕容絕言所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兩人緩緩攀爬,慕容絕言觀察著周圍環境,這些隱世門派似乎都喜歡將宗門修建在山脈之中,各種建築更是落在山頂之上,每次都得爬過一大截台階才能看見一些零散的建築,至於登山台階兩邊,也有幾個古樸小亭時而出現,隻是能入此地者,也不至於到這便停下歇息,權當擺設罷了。
忽而聽見上方一陣腳步匆忙,慕容絕言抬頭看去,就看見一個身形高大,麵容俊朗的束冠青年已至跟前。
腳步一頓,青年先是朝簡自清行了一禮,隨後打量著慕容絕言跟其肩上的小橘,問道:“此人就是這次打敗趙福知。拜入自在峰的小師弟?”
“消息挺靈通的啊,不過還不算你師弟,隻是記名弟子。”簡自清微微笑道,似乎對這青年很是欣賞,隨後瞥了眼慕容絕言,介紹道:“這是本峰大弟子,淩非。”
“拜見淩非師兄。”慕容絕言禮數做足,微微拱手。
淩非給人的感覺很是靠譜,似乎天生便長著一副穩重的麵孔,其氣息也有些熟悉,隻是一時想不起跟誰有關。
“師弟不必多禮,師尊,弟子還有事,先行一步。”淩非丟給慕容絕言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隨後直接拜彆簡自清,再次匆匆下山。
“不用猜了,他是掌門之子,待人倒是親近,武道天賦也不錯,隻是思想有些太過激進,故而拜在我座下。”簡自清輕聲說道,隨即再次前行。
慕容絕言心中恍然,原來如此,觀其麵容,還真有三分淩天學之相。
沒過多久,兩人行至半山腰處,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一片由玄色岩石鋪製而成的廣場,廣場邊緣分布著幾個看不清後方景象的台階,不知通往何處,這點倒是與之前待過的碧靈峰差不多。
“唉,你說,師尊這次去外界遊曆,什麼時候會回來呢?”
“誰知道,師尊他老人家一向來無影去無蹤,豈是你我能猜到的。”
不遠處,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悠悠傳來。
慕容絕言尋聲望去,就看見兩個衣衫大開的青年正圍著棋盤激戰正酣,兩人束冠散開,一邊擦汗一邊執子,毫無形象可言,看著棋局一臉癡迷,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來到廣場。
“那兩人是你的兩個師兄,清秀點的名為韓清,圓潤一點的名為任遠,這兩人平時喜棋藝,就是容易沉浸進去。”簡自清對於這一幕並未露出不快之意,依舊滿臉笑容。
“還真是好雅致。”慕容絕言心頭一動,對自在峰的認知更進一步。
忽然間,突有一陣香風襲來,伴隨一道溫婉笑聲:“師父您回來了,呦,這是新來的小師弟嗎?”
話音落下,就看見一個身穿素花長裙,赤著雙腳的年輕女子踏著輕快步伐來到跟前,此女麵容清冷,眉心點綴著一顆淡淡的紅痣,身材甚是高挑,讓人不免抬頭相視。
柳腰之下,一雙長腿優美渾圓,占據大半身軀,在飄動的裙擺之間若隱若現,無意間露出的一抹肌膚白嫩無瑕,一雙白嫩赤腳隱約透著點點紅潤,如璞玉般渾然天成。
若是葉煈在此,定要說一句這腿比他的命還要長,比他的內心還要純白。
或許是沒見過如此高挑女子,慕容絕言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一幕引得女子一陣掩麵發笑,青蔥玉指之下,浮現出一些不合年紀的稚嫩,卻又恰到好處。
“這是老二務年,也是本峰唯三的女弟子,平時就喜歡赤腳亂跑,說是接接地氣,不過你可彆看她模樣這般,其實是個修煉狂人,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儘可以問她。”笑容愈發和藹,簡自清對自己的這個二徒弟明顯更加疼愛一些,連同語氣也溫和不少。
“拜見二師姐。”慕容絕言躬身問候,給足麵子。
務年輕輕點頭,視線卻是落到虎頭球身的小橘身上,嫵媚一笑:“小師弟這寵物挺好看的啊。”
“不是寵物,是朋友。”慕容絕言聳了聳肩。
小橘將腦袋高高昂起,驕傲放縱愛自由。
“朋友嗎,有點意思。”務年美眸微凝,似是驚訝,不過想到自己師尊一貫的作風,又有些了然。
如同淩非一樣,務年也快速拜彆簡自清,繼續踏著歡快的步伐跑向某個台階,細看之下,其白嫩腳掌竟是步步離地數寸,每一步都是踏在虛空。
“此女也不簡單,看來這自在峰也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樣。”慕容絕言目光閃動。
想到自己來天劍門的目的,不由得歎了口氣,如若是在此修煉,恐怕是個不錯的地方,隻是身負太多,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自在峰內每一個弟子都有些特殊,以後你自然慢慢就會知道,大道也不單是那樣無情唏噓。”簡自清以為慕容絕言又看愣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慕容絕言回過神來,剛想說些什麼,身前空蕩一片,四處看去,就看見簡自清正站在一處台階前方負手而立,一息踏出數百米,竟是讓他毫無察覺。
同一時間,不遠處本來在下棋的韓清,任遠起身朝簡自清遠遠拜去,二人手中各執一子,衣衫已然齊整。
慕容絕言看了眼務年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眼那兩人,不免有些感慨,自己要在這裡潛伏下去,那場論道大會又得拚命。
不論是為了那層境界,還是為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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