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萬物,總有例外,唯有一事,亙古不變,那就是死亡與新生。
少年跪在倒地不起的中年人身旁,感受著生命從眼前消逝而自己無能為力,隻能借由哀嚎傳遞悲傷,那抹嬌小的身軀顫抖著,握著令牌的手滲出一片血絲由指間滑落掉在地上,彙聚成一片刺眼的鮮紅。
“鈺兒,不要哭,把令牌保護好,不然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一個頭戴銀冠,稍微穩重些的中年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少年狠狠的點了點頭,隨後擦去臉上的淚水,泥土混雜著鮮血在其臉上留下一片汙穢,卻擋不住那雙愈發堅毅的雙眼。
站穩身子,一股氣流出現在少年周身,竟然也是個武者,雖然初入武道,不過已有雛形。
正在搏殺的慕容絕言看見這一幕,眉頭不禁微微一挑,又抽空看了眼六派弟子。
跟他所料想的一樣,哪怕是出了人命還是那些人也隻是顧住自身,躲在氣牆後麵一副看戲的模樣。
“這就是所謂的六派嗎,我們花了這麼大的代價求的一個入場的名額,還要經此一遭,居然如此不管不顧!”
一聲冷笑,另一個護住少年的中年人將已經斷了生機的長髯中年人背到背上,一雙眼睛已經通紅一片。
其餘幾個中年人臉上也滿是氣憤之色,身上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傷口,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想過放棄。
畢竟來之不易,此次不成,家族底蘊也不夠支撐第二次。
“先到先得!”
忽然,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
不喊還不要緊,這一喊,直接使得周圍一些還在觀望的苟且之士突然下定了決心,各個周身氣流湧動手持利刃從人群衝出。
目標無他,皆是奔著少年而去。
慕容絕言心中暗呼不妙,剛想脫身去救,結果又有數十名武者湧了過來。
看著麵目猙獰的眾人,慕容絕言不再抱有一絲善心,體內真氣快速湧入了遊靈劍中,直接使出了斷念問月。
頃刻間,隻見幾道劍光貼地而去,速度快到眾人隻能看到漫天光影與一陣呼嘯聲。
再回首,那劍影已經來至身前。
首當其衝的幾人反應極為迅速,直接便調動真氣揮動武器格擋,結果不到一息,手中武器全部斷成了數截,人也被巨大的力道衝飛出去,帶著一片血光在半空中劃過。
圍觀群眾再次後退,直接給那幾人留出降落空間,落到地麵上摔出陣陣悶響。
不過這一幕並沒有使的其他人有所忌憚,事已至此,許多人已經被衝昏頭腦,再加上又沒有人約束,其中不乏許多想渾水摸魚之輩。
就如同一群餓狼盯上了一隻肥美的綿羊一般,不咬上一口心裡就有些癢癢,看著彆人吃自己也有些不自在。
麵對如此情景,慕容絕言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縷刺骨的冷意,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縈繞周身,看著冥頑不靈的外界之人與獨善其身的六派弟子,還有遲遲未到的紅葉城護衛隊,握著遊靈劍的那隻手突然青筋暴起,發出一陣哢哢摩擦聲。
沒過多久,又有數人揮舞著利刃朝他劈砍而來。
這些人一個個麵目猙獰,眼中同樣滿是殺意,隻有對考核令的渴望。
慕容絕言心頭一動,直接決定不再留手。
刹那間,在他體內一直蟄伏的精純真氣忽而快速湧動起來,而腦海中也快速閃過一片虛影,正是他在密室中所練習的那些劍招。
“呼!”
隨著一陣勁風拂過。慕容絕言雙眼忽而一暗,整個人的氣勢突然驟然收回,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
“殺了他!”
數十武者大喝一聲,想要趁著慕容絕言愣神速戰速決。
然而隻瞬間,慕容絕言突然抬頭,一股氣浪頓時以他為中心朝四周爆發而去。
在一眾武者驚訝的目光中,慕容絕言身形如風,帶著一片劍光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已是在數十武者中間,慕容絕言如同鬼魅一般踏著看似淩亂潦草的步伐,在內甲的幫助下根本不懼怕任何攻擊,手中劍勢愈發凜冽,與數十武者激戰在一起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鏘鏘鏘!”
“哢哢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