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六派弟子也不敢再有絲毫不敬。
白庭微微一笑,隨手將玉鐲接了下來,隨後又輕輕地將其推向身旁的簡自清,並朝溫言輕聲笑道“麻煩城主跑一趟了。”
語氣平淡如水,仿佛這珍貴無比的玉鐲在他眼中也不過如此而已。
“無妨。”溫言淡然回道,語氣不露喜悲。
另一邊,麵對這象征著第一的玉鐲,簡自清麵容同樣如一池靜水般波瀾不驚。
隨意一揮衣袖,那隻晶瑩剔透、散發著溫潤光澤的玉鐲便宛如被一隻無形之手牽引著一般,穩穩當當地飄飛到了慕容絕言的麵前。
"收好了。"
簡自清的聲音平淡如水,仿佛這隻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玉鐲一到麵前,慕容絕言心神瞬間被其吸引,直到簡自清再次提醒,才驟然回過神來伸出雙手將其接住。
就在觸碰到玉鐲的刹那間,慕容絕言突然感覺到有一股清涼之感順著指尖傳遍了自己全身,幾個呼吸過後,仿佛身體各處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
目光閃爍間,慕容絕言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一個儲物用的玉鐲都有如此神奇的地方,看來裡麵裝著的確實是寶貝。”
送完了玉鐲的溫刑也並未在此多做停留,甚至都未曾多看慕容絕言一眼,隻是跟白庭打了個招呼後便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
下一秒,隻見溫言雙腳輕輕一點地麵,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騰空而起,而後向著遠方疾馳而去,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與他來時那般氣勢磅礴,悠然自得的場麵相比,此刻他的離去顯得是那般的迅速,簡直判若兩人。
“這就走了?怎麼能如此草率呢!難道不應該舉行一個盛大的交接儀式嗎?”
天劍門看台上,尹琳望著溫刑轉瞬即逝的背影,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不滿,忍不住開口抱怨道。
站在她身旁的葉煈則是雙目微眯,眼神閃爍不定,靜靜地凝視著落花穀的方向,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之後,葉煈嘴角忽而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顯然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一旁,白芷秀眉緊蹙,美眸中同樣透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儘管這是她首次參加此類規模宏大的盛會,但按照常理來說,最後這個關鍵環節理應隆重而莊嚴才對,可如今這般草草收場,實在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更令眾人氣憤的是,早在之前,其餘看台上的觀眾們便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地起身離開,他們或是三兩成群低聲交談著,或是獨自一人默默行走,仿佛對這場比賽的最終結果並不在意。
而且就連原本應該最為關注勝負的天劍門眾人,此刻也隻是一臉漠然的看著,絲毫沒有因為自家弟子的表現而流露出過多的情緒,若不是顧及簡自清,恐怕他們此時早就作鳥獸散去了。
與此同時,一處略顯昏暗的閣樓中忽然傳出了一聲低沉的呢喃。
“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是他站到了最後……”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在這片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配合上周遭昏暗的環境,隱約間透著一絲莫名的冷意。
而說話之人不是彆人,正是溫言,此時的他身著一襲華服、手持鎏金折扇,宛如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窩在這光線昏暗的閣樓。
透過黑暗,溫言一對狹長的眼眸正緊緊盯著下方擂台上的慕容絕言,流露出一絲冷冽之意。
不知為何,一向注重身份的他此刻居然會委身於這座陰暗的閣樓之中。
而在溫言身後還恭敬地站著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衣衫被肌肉撐的鼓起,似乎不是凡人。
這名中年男子先是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了無人注意這邊後,才俯下身子湊到溫言耳邊,用著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