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點興致，繼續查看兩人的資質。
武龍天，為一國之君，常年治理國家，又治國有方，很得民心，一國子民的氣運、希望，寄托在他之身上，可怕的眾生的力量加身。
而曾為大臣的張問道，以讀書為路，在朝上做官，為國為民。退休後有教無類，廣施教誨，許多朝廷官員，乃至武龍天，都請教過他，也是被萬民傳誦。
兩者的資質上，都差不多，一為帝，一為聖；從飛升神界的機緣上看，也大同小異。
一個治國，一個教民，皆是得民心者。
“你們飛升的可能是很小，但是隻需要契機。”葉天塵收回了眸光，道。
“請問前輩，是何契機？”聞言，一君一臣都趕忙問道。
“要麼是一朝頓悟，要麼……”
“是什麼？”
“吾出手，亦或是神界修士助你們，這個概率，就大大地提升了。”
葉天塵不避諱，直接說了出來。
“頓悟的可能性，相比起他人相助，小了太多太多，而且，即便頓悟了，也不能保證，絕對可以成功飛升。”
再補充了一句，他不再說話，等待二人的反。
二人沉思，思酌該選擇哪種方法。
一致的盯著桌麵，考慮著。
依靠頓悟，可行性過低；找神界修士，不現實；請葉天塵相助，相比前麵兩個方法，看起來可能性更高，實際上，他們也沒那個麵子，讓葉天塵出手。
不說葉天塵的實力，他們都不知道多強，不可能強迫葉天塵；談利益，他們身上有什麼入得了葉天塵的眼。
並且，他滅了入侵淩武王朝的軍隊，武龍天，整個淩武王朝都欠葉天塵一個人情，以及葉天塵指點了武龍天，抓出了國內的內奸，欠的更多了。
他就是臉皮再厚，也不敢讓葉天塵出手幫助。
道德綁架？顯自己活長了是吧。
現在，武龍天連還葉天塵的人情，都不知道該怎麼還，更不用說再欠一個人情了。
“想好了嗎？”
靜坐了一會兒，葉天塵問道。
“前輩，我們是向往於神界，畢竟，仙道之巔者，也在奮力追求。”
“可是，哪怕是仙道絕巔者，在那裡，也還不如螻蟻，連他們，超脫仙道，登上神界，都困難重重，我等，連仙界的見聞都不多，神界對我們來說，更是天方夜譚。”
“如您所說，道雖無止境，可那是排除了天賦等前提的，對於這種傳說般的地方，我們向往歸向往，可不會過於強求。”
兩人鄭重地說道，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們說的不錯。你們認得清自己，在眾生中，是有自知之明的生靈。”
他說道:“眾生知道修煉，想登臨更高的地方，卻少有人明白，自己可以走到哪一步。”
“如果走不到，眾生就會想各種的方法，去達到，哪怕是去偷，去搶，去騙，也要滿足自己的私欲。”
葉天塵飲口酒，目光落於棋盤上，道:“棋盤，就是國家，是世界，是宇宙。棋子，是一個個生靈，星辰；二者合在一起，就是眾生命運的推進，大道的運行。”
“一切是公平的，又不是公平的。”
“說公平，因為大道無私；不公平，是因為處於大道之下，被大道安排了一切，不能完全地主宰自己。”
“其實，也不存在公平不公平。這些本身，隻不過是根據實力而言，你強，可掌握公平，弱，被他人掌控。”
“眾生，自然不願意這樣，所以費儘心思地謀劃，卻不會去思考，德不配位這個問題。”
聽完葉天塵的話，武龍天和張問道，視線也放在了棋盤上，頓時覺得，自身有了蛻變。
說不出是什麼，冥冥之中，感覺自己明白了一些東西，心神變得空明。
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飛升神界，仙王，都是未知。但是，對於前路，已經清楚了許多。
“多謝前輩指點。”
看向他，二人真摯地開口道。
就在此時，他們兩個身上，不屬於凡間的道的法則化出。
仙光，純粹的仙光，由法則演變出，從上到下的罩在兩人體表。